叶焚歌是被火烫醒的。
不是现实的火,是识海里的火——那座燃烧的皇宫正一块块往下掉梁柱,火焰不再是橙红,而是泛着青白,像烧到了尽头的纸灰。她躺在废墟中央,掌心那道被自己硬撕出来的裂口还在冒烟,可她顾不上疼,因为耳边响着一句话,是“前世自己”留的纸条在烧:
“心不在皮囊,在火里。”
她猛地睁眼,现实和梦境的界限像玻璃裂了缝。她看见自己趴在地上,血从胸口往下淌,已经快凝了。萧寒和楚红袖也没动,一个仰着,一个靠着石柱,呼吸浅得像随时会断。可她知道,他们仨的意识,全被钉在了那场火里。
她咬牙,用胳膊肘撑地,一寸一寸往前爬。每动一下,肋骨就像被铁丝绞着拉,但她没停。她得进御书房。
那地方以前进不去,门上挂着一把火锁,碰一下手就焦。可现在,锁碎了,门歪在一边,像是被人从里面踹过一脚。
她爬进去,屋里塌了一半,书架烧得只剩架子,可正中央的案台上,躺着一本册子。黑皮,没字,但边缘泛着暗红光,像在呼吸。
她伸手去拿,指尖刚碰上,整本书“轰”地燃了起来。
不是烧成灰,是书页自己亮了,浮出一行行字,用火写的,每看一眼,脑子里就炸一次记忆。
她看见千年前的祭坛,看见一个穿龙袍的人站在高处,手里拿着剑,剑尖对准自己的心口。
不是刺别人。
是刺自己。
“三重命格非为复活我,”火字浮现,“而是为孕育‘反我之我’。”
叶焚歌喉咙一紧。
“她是我舍弃的怀疑、愤怒、不甘,是我唯一无法掌控的‘初生之火’。”
下一秒,画面变了。她看见那个龙袍人,一剑剜出自己的心,分成三块,一块塞进婴儿胸口,一块融入战甲,一块封进血剑。然后他转身,面对虚空说了一句:
“若有一天,她觉醒,便是我真正的终结。”
叶焚歌猛地后退,撞翻了案台。她懂了。
她不是容器。
她是本体。
所谓的“初代人皇”,那个在梦里批奏折、留纸条、骂她饭都不会做的“前世自己”,根本不是真正的初代——那只是残魂执念拼出来的壳,是规则的化身,是命格的看门狗。
而她,才是那个被切下来、扔进轮回里烧了千年的“心”。
“所以……”她喘着气,笑了一声,“老子才是老祖宗?”
话音未落,现实里的身体突然抽了一下。她低头看,掌心那道剑形烙印,裂得更深了,火丝从缝里钻出来,顺着血管往胳膊上爬。
她得把这消息带回去。
可她刚想动,耳边传来一声闷响。
是萧寒。
他在现实里动了,用最后一点力气,把金血抹在地上,画了个符。那符纹一亮,她识海里的火稳了一瞬。
紧接着,楚红袖那边也传来动静。她那只完好的手,猛地拍向压在日记上的碎石。
“给我——开!”
龙纹炸了一下,血从她左臂渗出来,石头应声裂开。
书没被压住,但它也不需要了。火字自动翻页,最后一页浮现新内容:
“她才是真正的初代。”
然后整本书烧成灰,飘在空中,又慢慢落下,有一片灰,正好落在她掌心的裂口上。
“滋——”
一声轻响,像是烙铁按进肉里。
她低头,看见那道剑形烙印,正在变形。边缘模糊,轮廓拉长,最后定格成一个完整的形状——
心脏。
不是剑。
是心。
她怔住。
原来从头到尾,她要的从来不是剑。
是找回自己的心。
她挣扎着爬出御书房,意识一点点被拽回现实。睁开眼时,天还是黑的,血月还在天上挂着,可那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感觉,淡了。
萧寒睁着眼,没动,但眼神是清的。
“你看见了?”他声音哑得像砂纸搓墙。
叶焚歌没答,只把手伸过去,掌心朝上,露出那个新烙印。
他盯着看了三秒,忽然笑了:“所以……你才是人皇?”
“放屁。”她啐了一口,“我是我。”
“那你梦里那个天天骂你‘秋裤不穿’的呢?”
“那是我分裂出来专门管生活琐事的副人格。”她翻白眼,“不然你以为谁记得刷牙?”
萧寒扯了下嘴角,想抬手碰她,结果胳膊一软,砸回地上。
“省点劲。”叶焚歌瞪他,“你再死一次,我可不救了。”
“你救我?”他冷笑,“刚才谁撕印撕得跟自爆前兆似的?”
“我那是艺术性收尾。”
“艺术个屁,你差点把自己烧成炭。”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跟菜市场早市似的。可谁都没提“接下来怎么办”,因为都知道——有些事,一旦说出口,就得动手。
这时,楚红袖动了。
她慢慢抬起头,左臂那道龙纹已经没了,皮肉还在愈合,血剑彻底融了,只剩剑柄露在外面,像一根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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