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府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个人,就是你。”陈九斤毫无表情。
知府的茶盏摔在地上,碎瓷片溅在脚踝:“你、你敢……”
“陆青崖临刑前问我,刀为什么快。”
陈九斤的刀光,映着对方惊恐的脸。
“我说,因为刀不认人。
现在才明白,刀若认不清善恶,越快越伤人。”
刀刃闪过,知府人头落地。
陈九斤望着堂前“明镜高悬”的匾额。
那四个字,被血溅得模糊不清,倒像是陆青崖坟头的落日。
城外忽然传来马蹄声,是新上任的巡抚带着卫队赶来。
陈九斤横刀插在地,声音清冷:
“陆青崖的头颅,转了三圈,那是要我,替他看清楚这世道。
如今我看清了,这刀,也该换个握法了。”
康熙年间,有个老捕快常在济南城西说书,讲的是明末义盗与快刀捕头的故事。
说到陆青崖头颅喝彩时,台下总有人惊呼:“那快刀后来如何了?”
老捕快便摸着腰间空鞘笑:
“刀嘛,自然是斩尽了贪官,又去斩江湖上的不平事。
听说有人在泰山见过个刀客,腕间纹着断刀,用的是柄雁翎刀,刀背刻着‘斩鬼’二字。
那刀光啊,比天上的闪电还亮。”
月光漫过茶盏,照见老捕快眼角的刀疤。
他望着天边银河,忽然想起陆青崖的遗书最后一句:
“若刀刃必沾血,愿染的是奸佞之血,而非百姓之血。”
远处传来梆子声,惊起栖鸟,恰似当年斩妖台上那道快刀,劈开了笼罩人间的迷雾。
喜欢新聊斋今古异闻录请大家收藏:(m.zjsw.org)新聊斋今古异闻录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