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荣辱,反而折损寿数。三日不见,君又堕入俗障一层了。”
安大业闻言,自此绝了功名之念。
数月后,公主又要归宁。
安大业依依不舍,执手相看。
“这次定会早回。”
公主柔声安慰,“君不必望眼欲穿。况且人生离合,皆有定数,节俭则长,放纵则短。”
果然,这次公主去后月余便返。
从此一年半载便回一次娘家,安大业渐渐习以为常。
不久,公主再度有孕。
这次她抱起婴儿细看,突然失色:“这孩子豺狼之相!”
当即命人抛弃。
安大业不忍:“终究是亲生骨肉,何至于此?”
执意留下,为儿取名可弃。
可弃刚满周岁,公主便急着为他定亲。
媒人接踵而至,公主一一问明生辰八字,皆摇头不语。
“我想给这狼子设一牢笼,竟不可得。”
她叹道,“就让他倾败六七年吧,这也是天数。”
临行前,她特地嘱咐安大业:
“记住四年后,侯家会生一女,左胁有处赘疣,便是这儿媳。务必娶她过门,勿计较门第。”
安大业依言记下。谁知这次公主归宁,竟一去不返。
春去秋来,他唯有牢记公主嘱托,常将此事告知亲友。
果然,四年后,侯家生下一女,左胁果有赘疣。
虽侯家卑贱凶恶,为乡里不齿,安大业仍执意聘为可弃之妻。
暮色渐浓时,他常独坐北院,摩挲着冰凉的棋枰,仿佛又闻到那满院异香,听见那个轻柔的声音在问:
“若为棋酒之交,可得三十年相聚;
若行床笫之欢,则只有六年欢好。君选哪条?”
而今六年将至,棋盘犹在,对酌之人却已天涯。
安大业望着天际流云,轻轻落下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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