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尘子站在大殿门前,声音不高,却压住了全场的风声。他看着夜澜,嘴角那抹笑像是早就等这一刻。
夜澜没有动。
他缓缓将幽冥剑收回鞘中,动作很慢,像是在给所有人时间看清他的选择。然后他退后半步,站到了幽瞳身前的位置稍稍偏后,不再居于最前方。
这个动作让不少人愣住。
按常理,揭发真相的人该乘胜追击,可他却收了剑,沉默下来。
“你们自己看。”夜澜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我有没有说谎,你们心里清楚。”
他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多言,只是静静站着,目光扫过广场上的每一张脸。
起初没人说话。
那些曾对太上长老无比敬仰的弟子还僵在原地,手握兵器,眼神挣扎。而另一些人,尤其是几个年轻面孔,已经控制不住情绪。
“林远……真的是被杀的?”一个女弟子低声问,声音发抖,“他还给我带过灵果,说要去闭关冲击金丹……结果再也没回来。”
她旁边一名男弟子猛地一拳砸在地上:“我哥也是!三年前被选为‘天资优异者’,送去地宫特训,回来后整个人像丢了魂,半年就死了!当时说是走火入魔,现在想想……”
“闭嘴!”一声怒喝打断了他。
三名身穿深青色长袍的弟子走出人群,为首那人满脸涨红,指着夜澜吼道:“你们都被骗了!那是幻象!是用邪术伪造的记忆投影!太上长老救了多少人?北域大旱那年,是他引动星雨润泽千里;妖兽暴乱那次,是他独战七头化形妖王!你们就这么轻易怀疑恩师?”
“我们没说不信他过去做过好事。”另一个角落里,一名瘦弱弟子站起来,声音不大但很稳,“可十年前的事,你们亲眼见过吗?地宫不让进,任务记录不公开,连尸首都找不到。如果真是清白,为什么不敢查?”
“你这是质疑宗门制度!”青袍弟子拔剑出鞘,剑尖直指对方,“再敢胡言乱语,我就以叛宗罪处置你!”
“等等!”之前那个哭泣的女弟子突然抬头,眼里含泪,“我想去看看地宫……哪怕只看一眼也好。如果我师兄真的没事,我愿意当众认错,磕头道歉。但如果……他是被害的,那我们就一直在给凶手磕头!”
她说完这话,周围一片寂静。
有人低头不语,有人悄悄后退几步,远离那几个持剑的亲传弟子。
雷嗔冷笑一声,双臂环抱胸前,电弧在指尖跳动:“谁先动手,我不介意让他尝尝什么叫真正的天罚。”
铁无锋站在队伍最前,机械义眼不断转动,扫描着大殿两侧的柱子和地面符文。他低声对白枭说:“若真打起来,我能三秒内震塌支撑柱,逼他们撤退。但会伤到普通人。”
白枭抱着焦尾琴,指尖轻轻敲击琴面,发出细微节奏。他没回应,只是左眼微微颤动,似乎在记录什么。
幽瞳站在夜澜左侧,尾巴轻轻摆动。她忽然传音:“有几个人想说话,但不敢出声。他们怕被当成叛徒。”
夜澜微微点头,依旧不动。
这时,一名执事模样的中年弟子走出队列,脸色苍白:“我……我负责每年挑选‘特殊任务’人选。名单都是长老定的,我只是传达命令。但我记得,去年有个孩子,才十六岁,资质普通,却被点名送进地宫。我当时问过理由,得到的回答是‘此子命格特殊,适合祭炼’……”
他声音越说越低:“我当时不懂什么意思,现在……是不是……那就是献祭?”
“荒谬!”一名亲传弟子厉声打断,“祭炼是锻造法宝的术语!你怎么能往这种地方联想?太上长老德高望重,岂会做此等事?这分明是外敌挑拨,企图瓦解我宗根基!”
“那你解释一下。”又一人站出来,是个老资格外门弟子,脸上有道旧疤,“为什么地宫出来的人都变了?眼神空洞,走路僵硬,话都不说一句?我亲眼见过三个这样的人,后来全在夜里失踪了!”
“也许他们是受伤了。”亲传弟子强辩,“修行本就有风险,怎能因此否定师尊?”
“风险?”老弟子怒极反笑,“哪门修行是要把人钉在墙上抽魂的?你敢去地宫查证吗?你敢打开那口鼎炉看看里面烧的是什么?”
无人应答。
空气凝固了几息。
突然,一个颤抖的声音响起:“我去过地宫……一次。”
众人回头。
说话的是个不起眼的小弟子,缩在人群边缘,脸色惨白:“去年我奉命送药进去……走到第七层,看见一间密室,门没关严。我偷偷看了一眼……里面有十几个人,都被铁链锁着,头上插着黑针,身上冒着黑烟……他们……他们在哭,但声音像是从别人嘴里发出来的……”
他说到这儿,整个人瘫坐在地:“我吓坏了,跑出来就说生病请假。可第二天,接引执事来找我,问我看到了什么。我说没看到,他就笑了,说‘聪明的孩子活得久’……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靠近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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