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木叶村深处,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的宅邸笼罩在一片沉寂的阴影里。
庭院里的樱花树早已谢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伸向漆黑的夜空,月光透过枝桠的缝隙,在地面上投下交错的黑影,像一张无形的网。
猿飞日斩穿着深色的御神袍,领口的火焰纹路在烛光下泛着暗金色的光泽。
他坐在客厅的榻榻米上,指尖夹着一支燃烧的烟,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阿斯玛还没出来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烟蒂上的火星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明灭。
猿飞琵琶湖端着一碗温热的味增汤走过来,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房间里的人。
她将汤碗放在矮桌上,脸上带着无奈的愁容。
“从下午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饭也不吃,喊他也不答应。”
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落在空气中,
“我敲了好几次门,里面都没有动静,只能把饭热了一遍又一遍。”
猿飞日斩沉默着吸了一口烟,烟雾从他的鼻腔里缓缓溢出,在烛光下化作淡淡的云絮。
他站起身,御神袍的下摆轻轻扫过榻榻米,留下轻微的摩擦声。
“我去看看他。”
他的脚步沉稳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无形的琴弦上,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压力。
二楼的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照亮了一小块地面。
猿飞日斩停在一扇紧闭的房门前,门板上还留着阿斯玛小时候刻下的歪歪扭扭的忍术图案。
他抬起手,指节轻轻敲了敲房门。
“砰。”
“砰。”
两声轻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像是敲在人的心上。
房间里瞬间传来一阵慌乱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紧接着是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谁?!”
阿斯玛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尖细得不像平时那个叛逆张扬的少年,更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他的身体蜷缩在被子里,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冷汗已经浸透了睡衣,黏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冰冷的寒意。
被子里一片漆黑,他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无边的地狱,眼前不断闪过课堂上的那一幕。
逍遥的眼神,冰冷、空洞,像是来自深渊的恶鬼,死死地锁定着他。
那种被死亡扼住喉咙的感觉,那种无处可逃的绝望,此刻正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他甚至能清晰地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酒香味,那本是逍遥身上独有的气息,此刻却成了让他恐惧的根源。
“阿斯玛,是我。”
猿飞日斩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沉稳而有力,像一剂定心针,让阿斯玛颤抖的身体稍稍平复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可指尖的颤抖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咔哒。”
门锁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阿斯玛掀开被子,低着头站在门口,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的肩膀还在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
“父,父亲。”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还有深深的羞愧。
作为三代目火影的儿子,他一直以来都带着一种隐秘的骄傲。
他讨厌别人用“火影的儿子”来称呼他,却又在潜意识里享受着这个身份带来的特权。
可今天,在那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孤儿逍遥面前,他竟然连一丝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逍遥的刀甚至没有出鞘,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他瘫软在地,在全班同学面前丢尽了脸面。
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他根本无法接受。
猿飞日斩看着儿子这副模样,眼底的严厉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担忧。
他伸出手,轻轻搭在阿斯玛的肩膀上,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递过去,带着一丝安抚的力量。
“怎么不出来吃饭?”
他的声音放得很柔,像对待一个易碎的珍宝,
“你母亲已经把饭热了好几次了,再不吃就要凉了。”
阿斯玛的身体猛地一僵,肩膀颤抖得更厉害了。
他张了张嘴,想要把课堂上的事情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
“我……我……”
他抬起头,眼底布满了红血丝,恐惧和羞愧交织在一起,让他的眼神显得格外脆弱。
“我被他吓到了……”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屈辱感,
“他只是看了我一眼,我就觉得……觉得要死了。”
猿飞日斩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动作缓慢而温柔。
“来,坐下来慢慢说。”
他牵着阿斯玛的手,走到房间里的榻榻米上坐下,烛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墙上,像一幅沉默的画。
阿斯玛坐在父亲身边,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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