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时,正撞见关大爷端着只粗瓷茶盏从里屋踱出来,新沏的茉莉花茶蒸腾着袅袅茶雾,清苦中裹着甜香漫进鼻腔。何雨柱立刻堆起笑,语气里满是真切的钦佩:“大爷,您这屋里头可全是宝贝!我打小儿就迷这些老物件,每次逛鸽子市,眼都钉在那些瓶瓶罐罐、字画砚台上,能瞅半天。可惜没个正经门路入门,全凭自己瞎琢磨,连真假都辨不明白。您老要是不嫌弃我笨,能不能收我当个徒弟,教教我这古董的门道?”
关大爷端着茶盏的手轻轻一顿,浅褐茶汤在盏中晃出细碎涟漪,沾湿了酱色的盏沿。他抬眼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何雨柱,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像揉皱又展平的老宣纸,语气里掺着几分促狭的调侃:“你小子今儿个上门,车筐里鼓囊囊的藏着东西,明摆着是来跟我谈许大茂结婚用的肉和粮,怎么说着说着,倒拐到学古董的门道上了?”“这俩不耽误啊!”何雨柱往前凑了半步,双手往身前一合,语气格外恳切,黑亮的眼睛里满是盼头,“您要是肯收我当徒弟,我保证每个礼拜至少两顿肉孝敬您——不管是肥瘦相间、炖得酥烂喷香的五花肉,还是骨缝里都渗着鲜味儿的软嫩排骨,全是我从食堂刚出锅的热乎货,绝掺不了一点冻肉。我在轧钢厂食堂掌勺快十年了,弄这些比旁人方便十倍,绝对不让您老亏着!”他心里门儿清,关大爷独居大半辈子,日子过得素净,这实打实的肉食,比空泛的客套话更能暖透老人的心。
关大爷“咚”地一声撂下茶盏,盏底在紫檀木八仙桌上轻轻一磕,发出清脆又沉稳的声响。那八仙桌本就是老物件,桌面让岁月磨得温润发亮,连深褐的木纹都透着厚重的质感。他慢悠悠撑着桌子起身,枯瘦的手指在桌边摩挲了两下,像在跟相熟的老伙计打招呼,随后缓步挪到窗边。秋日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棂,在他佝偻的背影上投下斑驳光影,连鬓角的白胡茬都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光,看着格外慈和。他望着院子里枝繁叶茂的石榴树,枝头挂着的红石榴坠得枝桠微弯,仿佛下一秒就要砸在青石板上。转头时,浑浊的眼睛里多了几分认真:“早听胡同里的老伙计念叨,你是轧钢厂食堂的顶梁柱大厨,手艺好得没边——连厂长儿子办喜酒,都特意派车去接你掌勺。我这老骨头没别的嗜好,就好一口地道吃食,年轻时候走南闯北,山珍海味也尝过不少,如今牙口松了,倒更馋家里灶台上炖出来的家常味儿。今天你要是能露一手,就用我这院里的葱姜蒜当配料,做桌合我口味的菜,让我吃舒坦了、吃痛快了,这徒弟我就收了。”
这话刚落,何雨柱的眼睛瞬间亮得像点着的灯笼,“腾”地一下从板凳上弹起来,拍着胸脯应道:“您放心!论厨艺,别说周边几条胡同,就是整个四九城的厨子,也没几个能跟我比的!”话音里满是底气——他从学徒熬到主厨十多年,靠的全是实打实的手艺,连最挑剔的厂长都夸过,他做的红烧肉能香透半个厂区。何雨柱转头就往门口冲,去搬自行车上的粗麻袋,那是他特意备下的拜师礼,里头装着一只肥硕的芦花鸡,是托乡下亲戚弄来的散养货,肉紧实得很。
“别急着忙,院里的井台干净,葱姜蒜在东墙根的竹筐里。”关大爷在他身后喊了一声,嘴角藏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何雨柱脆生生应了声“知道了”,挽着袖子直奔厨房,脚步踩在四合院的青石板上“咚咚”响,透着股子利落劲儿。他先把芦花鸡从麻袋里掏出来,这鸡羽毛油亮顺滑,爪子粗壮带泥,一看就是在坡上跑惯了的野性子。到院角井台边,他先给鸡灌了两瓢清水,等它扑腾的劲儿小了,才稳稳攥住鸡脖子,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放了血。
秋日的阳光正好,照得井水清澈见底,映出天上的薄云。何雨柱蹲在井台边褪毛,指尖沾着细密的水珠,连鸡皮上的小绒毛都用镊子拔得一干二净,细致得像在打理什么稀世珍宝。开膛时更是讲究,掏出的内脏分门别类摆得整齐,粉嫩的鸡胗鸡肝留着做道小凉菜,澄黄的鸡油则单独放进粗瓷碗里,待会儿炼了炒青菜,格外香得下饭。关大爷搬了把竹椅坐在堂屋门口,眯着眼睛看他忙乎,手里的紫砂壶时不时抿一口,醇厚的茶香混着渐渐飘来的肉香,在院子里慢悠悠地弥漫开来。
“雨柱啊,你这褪毛的手法就见真章,比胡同口饭馆的厨子利索多了!”关大爷扬着声夸赞。何雨柱正往鸡肉上匀盐,闻言回头咧嘴一笑:“大爷您等着瞧,保准让您吃了这顿,还盼着下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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