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了周礼的重要性,但重新定义了周礼的应用范围,对罪人无需讲礼。
他将周人的行动拔高到替天行道,为民请命的高度。
将六国置于违背天道,庇护罪恶的不义之地。
其言辞逻辑之严密,尽显一代大家的风范。
李枕面带微笑,点了点头:“召公高论,李枕受教了。”
“原来这周礼竟还能如此解释,可伸可缩,能大能小,全凭一张嘴来定夺。”
“按召公所言,这‘礼’还是活的,对顺服者讲礼,对眼中之‘恶’便可不必讲礼。”
“若论罪责,殷商宗室确有失察之过。”
“然,微子启何人,天下皆知,其素有贤名,屡次劝谏纣王,甚至因此触怒纣王,险遭不测。”
“其行其言,与费仲等助纣为虐之徒,岂可混为一谈。”
“周室伐商,檄文中亦言罪在纣王一夫,何以今日召公却要行那株连之事?”
“召公将一力主和,心怀仁德的贤者与暴君等同视之,此乃明德慎罚乎?”
“此非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暴政遗风乎?”
李枕踏前一步,笑着说道:“再者,若周室真为天下公义,为何不先去追索那些真正为虎作伥,恶贯满盈之徒,为何独独紧盯一落魄宗亲?”
“莫非是因为他势单力孤,便于拿捏,正好用来杀鸡儆猴,彰显周室威严?”
“而面对那些手握重兵,据守险要的殷商顽抗势力,周室反而可以暂且‘明德’,徐徐图之?”
“召公,您这天道周礼,未免也太会看人下菜碟了吧!”
姬奭刚要开口反驳,李枕却不给他机会,接着开口说道:“周欲以礼代商,便当言行一致,示天下以宽仁。”
“若只因我六国弱小,尔等便可随意以莫须有之罪相加,强行索人,这与昔日商纣恃强凌弱有何区别?”
“天下诸侯今日惧周之强而俯首,他日若周室势微,又当如何?”
“若今日周王觉得微子启是恶,便可不顾礼节,强行索拿。”
“那明日,若周王觉得东夷某国不服王化,也是恶,是否也可大军压境,不必宣战,不必告庙,直接‘代天行罚’?”
“后日,若觉得天下诸侯皆有其‘恶’,是否便可尽数涤荡?”
“如此一来,这‘礼’岂非成了周室专属的利器,顺我者礼遇有加,逆我者皆为‘恶徒’,当不受礼法庇护?”
“召公今日所为,非是在逼我六国,而是在动摇周室赖以立国的‘信’与‘礼’之根基。”
“周室新立,欲为天下共主,当以诚信和仁德示人,而强解‘礼’字,玩文字游戏,行那弱肉强食之事。”
“何去何从,还望周王与召公......慎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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