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昊走进食堂,发现王世杰和李云已经坐在他们常坐的位置上吃饭了。
于昊端着餐盘走过去时,王世杰正把一筷子青菜扒进嘴里。
李云则用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米饭。
两人抬头看见他孤身一人,筷子和勺子同时顿住。
“小乐呢?没跟你一块儿来?” 王世杰先开了口,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试探。
于昊拉开椅子坐下,把餐盘往桌上一推,叹了口气:“别提了,这事说来话长。”
李云往前凑了凑,手肘撑在桌上:“到底咋了?昨天晚上不还好好的吗?”
“今天早上上课前,小乐突然跟我说要搬出去住,” 于昊叉起一块排骨却没送进嘴里,“问她为啥也不肯说,就说国庆前请咱们吃饭,到时候再一五一十讲清楚。”
王世杰放下筷子,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食堂里嘈杂的人声仿佛被隔绝在一层无形的屏障外,三人之间只剩下沉默在蔓延。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既然她这么说了,咱就先等着。要是真有啥做得不对的地方,咱改;要是她自己有难处,能帮的咱绝不推辞。强留肯定不是办法。”
于昊和李云对视一眼,默默点了点头。餐盘里的饭菜渐渐凉了,谁也没再动几口。
与此同时,陈嘉乐正踮着脚拧开宿舍门的锁。
金属碰撞的轻响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她探头张望片刻,确认室友们还没回来,才蹑手蹑脚地溜进去。
衣柜最底层的收纳箱里,那张折叠整齐的手术报告单正安静地躺在旧 T 恤下面。
陈嘉乐蹲下身翻找时,手指不小心碰倒了箱角的相框 —— 那是去年宿舍四人在操场拍的合照,照片里的她还留着寸头,勾着王世杰的脖子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她指尖摩挲着照片边缘,忽然听见走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心脏猛地一缩,想到桌子上还有自己仅存的宝贝手办后,赶紧把报告单塞进牛仔裤口袋,转身扑到书桌前。——这些手办是她的宝贝,离开之前她一定要带走她们。
桌上的手办摆件还保持着昨天的阵型:路飞举着拳头站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一排动漫人物。
陈嘉乐抓起背包,把它们一个个往里塞,塑料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拉链刚拉到一半,宿舍门 “咔嗒” 一声被推开。
王世杰的大嗓门率先炸进来:“哎你们说小乐……” 话音在看见陈嘉乐的瞬间戛然而止。
三人手里还拎着从食堂打包的饮料,此刻都僵在门口。
李云先反应过来,往前跨了一步:“小乐?你啥时候回来的?搬宿舍的事到底咋回事?”
陈嘉乐背对着他们拉拉链的手顿了顿,转身时脸上已经堆起笑:“嘿嘿,哥几个吃饭够快的啊。我就回来拿点东西,这就走,这就走。” 她说着往门口挪,背包带子勒得肩膀生疼。
王世杰伸手拦住她,平时总是带笑的眼睛此刻沉得像潭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跟哥说,咱这就去找他算账。”
“真没有!” 陈嘉乐急得往后缩,眼眶微微发烫,“是我自己的事儿,真的!我跟于昊说了国庆请你们吃饭,到时候一定解释清楚,求你们了……”
李云注意到她泛红的眼角,悄悄拽了拽王世杰的胳膊。
三人默契地往旁边让开条缝,陈嘉乐低着头钻过去,手还紧紧攥着背包带。
走到走廊尽头时,她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宿舍门的方向:“跟你们住这两年半,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不管以后住哪儿,你们永远是我兄弟。有事随时找我,随叫随到。” 说完不等回应,转身就跑,帆布鞋踩在楼梯上发出急促的声响。
宿舍里,王世杰把那瓶没开封的可乐往桌上一放,铝罐发出沉闷的响声。
三人望着空荡荡的门口,谁都没说话。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是谁也不肯散去的心事。
(小老弟:再写下去就流水账了,直接跳下一个剧情点,嘿嘿。)
下午最后一节下课铃刚响,陈嘉乐就抓起书包往校门口冲。
梧桐树叶在她头顶沙沙作响,远远就看见雪莉那辆白色轿车停在鹏城大学的公交站台的不远处。
见自己的小女儿从学校里面走出来,雪莉朝她招了招手“乐乐,这里!”
陈嘉乐看到妈妈后,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了过去抱住了雪莉。
雪莉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说道“宝贝,快走吧,你估计都饿坏了吧。”
“嗯,妈妈,我好饿,我想吃你做的小鸡炖蘑菇。”
“都依你的宝贝,咱先上车,去买菜。”
陈嘉乐从妈妈的怀里挣脱出来,等雪莉解锁了车门后,她像小猴子一样灵活的钻进了汽车的后排座里。
雪莉坐进驾驶室启动了车子,在路上,看着和来时不一样的街景,陈嘉乐疑惑的开口道
“妈妈,这不是去酒店的路,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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