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凌将唐克斯带到了瑞琪在二层的办公室。
见到唐克斯,瑞琪努力挤出一点笑意,嗓音发哑:“我该怎么称呼你?卢平夫人,还是尼法朵拉?”
唐克斯上前,拥抱了她,“玛莎的事我都听说了,我很难过,瑞琪……”
瑞琪听到“玛莎”两个字,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顺着两颊滑落。
“玛莎还有两个多月的身孕……”她哽咽着,声音几乎破碎。
唐克斯没有说话,只是把瑞琪的头轻轻按在自己肩上,安静地拍着她的背。
那一下下极轻,却让瑞琪又一次意识到——她真的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瑞琪的肩膀颤抖,哭得更厉害了。
片刻后,瑞琪慢慢平息下来。拉着唐克斯的手,两人一起在沙发上坐下。
自从邓布利多坠塔“身亡”之后,她们很少有单独说话的机会。即便在凤凰社见面,也是周围有很多人,没法好好说上几句话。
“我和玛莎的丈夫阿利斯泰尔,为她办了葬礼。这星期五早上,在伦敦西郊的一个麻瓜教堂。”瑞琪掏出墨绿色的手帕,擦干眼泪。
她给唐克斯倒了杯热茶,“阿利斯泰尔·兰福德,他在国际魔法合作司,或许你们见过。”
“我知道他,和我一个学院。”唐克斯接过茶杯点点头。
她似乎在努力想起些轻松的事,试着让话题轻松一点,继续说道:“我七年的时候,兰福德二年级,有个拉文克劳的女孩去休息室找他……”
“我们赫奇帕奇的休息室你知道吧,进门时要敲木桶,”唐克斯伸手比划着,“赫奇帕奇,赫奇帕奇……这样的节奏。”
瑞琪已经猜到接下来要听到什么了,她怔怔地瞪大眼看着唐克斯。
“那时候兰福德二年级,那个拉文克劳女孩去找他,敲错了节奏,被泼了一身醋……”
唐克斯终于注意到瑞琪奇怪的表情了,她眨了眨眼睛看着瑞琪,“……呃,你也是拉文克劳,那个……”
“嗯,是我。”
唐克斯挑了挑眉,有些尴尬的喝了口茶。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只能听见茶杯轻轻落在茶盏里的声音。
瑞琪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沉甸甸的木匣子,放在茶几上。打开盖子对唐克斯说:“这里是四种魔药:吐真剂、防火魔药、爆炸液,还有复方汤剂。”
“这些都不属于治疗魔药。如果有一天,魔法部发现这些东西出自东巫办事处,我可是要报失窃的。”
唐克斯听出瑞琪话里的分寸,轻轻一笑,“明白。要是被查出来,就是……蒙顿格斯偷的。”
瑞琪眼角还红着,听到这句,低声笑了一下。那笑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两个女孩都松了口气。
瑞琪看着唐克斯,皱了皱眉头。唐克斯的魂息里,有一处隐隐约约的重影。
若非两人坐得近、身边无人干扰,若非瑞琪见过玛莎怀孕之后魂息的变化,恐怕也很难察觉。
“唐克斯,你……是不是怀孕了?”瑞琪有些犹豫的问。
唐克斯愣了一瞬,头发的颜色更粉亮了些,“嗯,才一个多月,莱姆斯还不知道……”
她小声补了一句,“你也先别跟他说,我想过段时间再告诉他。”
瑞琪点点头,“你等我一下。”
她起身离开办公室,去卧室的床头柜里取出那块绣了镇魂咒的深棕色手帕。
“送给你的礼物,是个护身符。”瑞琪把手帕递给唐克斯,“尤其是有行动的时候,一定记着随身带。”
唐克斯把手帕折得方方正正,塞进上衣口袋,“谢谢你瑞琪,我会随身带着的。”
……
送走唐克斯之后,瑞琪收到了丽塔·斯基特的回信。
昨天下午,瑞琪和阿利斯、韦斯莱双胞胎一起,将玛莎的遗体送去圣芒格医院,办理了确认死亡的手续。
之后,她和张秋又陪阿利斯去见了玛莎的父母,预定了离玛莎父母家不远的麻瓜教堂。
忙完这些,天已经黑了。
回到东巫办事处,瑞琪给丽塔·斯基特写封短信,请她帮忙在《预言家日报》上刊登一篇讣告。
丽塔·斯基特的回信里不仅有一份刊登了讣告的《预言家日报》,还有一本厚厚的书,是她签了名的最新着作《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与谎言》。
瑞琪拿着那本书沉默了很久。
她没有翻开,只将它轻轻放在床头,和那本新买的《诗翁彼豆故事集》并排放在一起。
两本书的封面一黑一白,一真一假。
一本写着谎言,一本藏着希望。
瑞琪忽然觉得,这世界上几乎再也分不清真假。
……
星期五。
天空阴沉,细雨断断续续地下了一整天。伦敦西郊那座麻瓜教堂的墓园被湿气浸透,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玛莎的葬礼很简单。
阿利斯没有通知魔法部的同事。
除了凯特尔和兰福德两家人,来送别玛莎的,大多是他们在霍格沃茨时的朋友。以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为主,也有几位格兰芬多,比如韦斯莱,还有李·乔丹。
瑞琪和张秋都穿着黑色连衣裙,站在罗夫人身旁,像是她的两个女儿。
大家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凑在一起了,谈论的话题除了玛莎,难免提到邓布利多的死。
最近的《预言家日报》上,关于此事的报道越来越多——哈利·波特对傲罗做证,说斯内普是凶手,是出于私仇的报复。
甚至,还有文章写道:邓布利多死前,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其实是哈利·波特,难道他就没有嫌疑吗?
也有人提到了丽塔·斯基特出版的那本书。
关于那本厚厚的着作,瑞琪不用去问也能猜到,能在邓布利多“死后”一个月内就面世,必定有人在背后出资和助推。
……
葬礼结束后,众人陆续离开。
细雨仍未停。瑞琪没有撑伞,也没有带避雨符,只静静站在墓前,任由雨水打湿她的头发和衣衫。
墓碑上镶着玛莎的照片,笑容温和。
照片下是简单的铭文:
“玛莎·凯特尔·兰福德,1978–1997”
“她被深爱,也深爱着世界。”
……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瑞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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