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将大地笼罩。城墙上,火把被逐一点燃,跳跃的火苗在风中摇曳,映照着众人严肃而紧张的面庞。众人已吃饱喝足,干粮也分发完毕,正在做着突围前最后的准备。
“火把都准备好了吗?”李默转头询问王承恩。
“都已准备妥当。”王承恩迅速回应。
李默微微皱眉,轻叹一口气:“负责放火的人靠得住吗?这可是极危险的事,很可能有去无回,得跟他们讲清楚。”
王承恩神色庄重:“都交代过了,他们都是自愿的。皇爷平日里待他们不薄,他们愿为皇爷尽忠。”
现场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毕竟,主动承担断后任务,需要莫大的勇气,并非人人都有这般魄力。李默轻声叮嘱:“把他们的名字都详细登记清楚,等皇上打回来的时候,这些人都是有功之臣。”王承恩神情凝重,用力点了点头。
李若链率领一队人作为开路先锋,走在队伍最前端。李默等人紧随其后,方正化则带着五百名太监殿后。整个队伍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向宫外撤离,渐渐地隐没在茫茫夜色之中。
此时,刘宗敏亲自带队前来攻城。他神色冷峻,低声下令:“让兄弟们都轻点,悄悄摸过去,把火箭都给我一股脑射进皇宫。这次,务必活捉崇祯!”
农民军小心翼翼地摸到宫墙下,紧接着,无数火箭如流星般射向皇宫。刹那间,皇宫内火光冲天,熊熊烈焰迅速蔓延开来。留守的几十个太监见状,心想:这下倒省事了。他们又将一些尚未点燃的地方引燃,随后抽出腰间佩刀,准备拼死一战。
刘宗敏看到皇宫燃起大火,大喝一声:“杀!”众将士如同潮水般朝着皇宫方向猛冲过去。
宫门被撞开,农民军涌入皇宫,刘宗敏却愣住了。偌大的皇宫内,竟空无一人。白天这里还人声鼎沸,此刻却寂静得有些诡异。“给我搜!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把崇祯找出来!”他气得暴跳如雷,恶狠狠地吼道。
皇宫内随即爆发了一场小规模战斗。待刘宗敏赶到时,只剩下两名太监正与士兵对峙。“我问你们,崇祯皇帝究竟去了哪里?”刘宗敏怒目圆睁,大声质问道。
“哈哈哈……你们这群反贼,也配知道我皇的去向?告诉你们,吾皇早在你们来之前便已离开。你们休想阻拦陛下的去路!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话音刚落,那名太监便挥刀自刎。
“快看看那狗皇帝是从哪逃走的,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刘宗敏气得浑身发抖,眼看到手的猎物就这么飞了,胸膛都快被气炸了。
再说李默他们从皇城出来后,借着夜色摸黑走了一段路。然而,他们仍身处李自成的包围圈中,想要成功突围,谈何容易,一场激战恐怕在所难免。李默心中正紧张地筹划着逃跑方案,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嘈杂声。
“侯爷,我们被发现了!”李若链神色焦急地禀报道。
“无妨,这也在计划之中。”李默神色镇定,“我们现在在什么方位?”
“我们已经离开皇城四十多里,方向是去天津卫。”李若链迅速答道。
“天津卫?如今是谁在驻守?是不是已经被李自成占领了?”李默接连抛出几个问题。
李若链思索片刻后回答:“应该是兵备道原毓宗在那,或许还有一些溃兵也退到了那里。”
“点起火把,快速向天津卫撤退!”李默当机立断,下达命令。队伍立刻行动起来,脚步匆匆,向着天津卫的方向奔去。
李默他们的速度很快,而贼军的反应也不慢。李自成的义子李过得到巡逻兵的汇报后,立刻率领部下赶来堵截。很快,双方人马便短兵相接,展开了激烈交战。
“火力全开,冲过去!李若链,用冲锋枪撕开贼军防线;方正化,用手榴弹狠狠招呼他们,别留情,一定要冲出去!”李默站在队伍中间,大声指挥着众人,试图突出重围。
李过本以为自己是来捡漏的,他只知道崇祯带着人逃跑了,却压根不知道崇祯的人手中竟有如此厉害的武器。刘宗敏根本没跟他提过这茬。这一交手,李过和他手底下的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完全懵了。
反应过来的李过气得破口大骂:“刘宗敏,你个混蛋!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不说,还说什么让我立功,我日你祖宗!”看着自己的手下成片倒下,李过心疼得如同在滴血,心里把刘宗敏骂了个遍。
后方追击的刘宗敏听到前方传来激烈的枪声,一拍马屁股,带着二百多骑兵朝着枪声方向疾驰而去。
前方战斗正酣,李默护着崇祯奋力向前冲。突然,他隐约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心中暗道不好:有骑兵追上来了!
李默迅速拿起枪,对王承恩说道:“老王,你看好大哥,后面有骑兵,我去对付他们。”
王承恩满脸担忧地点点头:“侯爷,您务必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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