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崇祯听得专注,李默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大哥,您可曾想过,他们为何如此有恃无恐,而我又为何这般硬气?”
“这是为何?”崇祯迫不及待地问道。
“在说之前,还请陛下恕臣冒昧之罪。”李默心里清楚,接下来要谈及皇家祖宗之事,说不定会触怒崇祯,所以先提前打个预防针。
“朕都说了,没外人时,你就叫我大哥。你能有什么罪?”崇祯特意强调了一下对李默的称呼要求。
“大哥,我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可能会涉及到……”李默点到即止,眼神中带着一丝谨慎。
“无妨,你但说无妨,朕赦你无罪。”崇祯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
“那我可就直言了,大哥您可不许事后算账。”李默半开玩笑地调侃了崇祯一句。
崇祯伸手做了个请讲的手势,示意他别再卖关子。
“大哥,自英宗皇帝在土木堡兵败之后,朝中勋贵的势力便逐渐衰弱,而文官集团却日益壮大。到了万历皇帝时期,文官已然彻底掌握了大权,军队、人才、土地、矿产等等,无一不被他们牢牢垄断,甚至连朝廷赋税的征收,也都由他们说了算。大哥,您做皇帝这十七年,没钱的滋味想必不好受吧?”李默故意反问一句,试图让崇祯心中对文官的不满更深一层。
果然,崇祯听到这些话,想到自己这些年的憋屈,满脸愤恨,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些人当真罪该万死!”
“大哥,您再仔细想想,天启年间的大爆炸,还有天启皇帝的突然驾崩,这其中难道不蹊跷吗?说句不太恭敬的话,您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他们的傀儡,他们想让您做什么,您就得做什么。”
“砰!”崇祯愤怒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吼道:“朕不是傀儡!朕乃大明堂堂正正的皇帝!”
李默见气氛渲染得差不多了,觉得是时候进入主题了,便说道:“大哥,军队的掌控权,一定要牢牢抓在自己手中。我老家有句话,叫做‘枪杆子里出政权’。”
李默说完,停顿了一下,他要给崇祯一些时间来消化这句话的含义。
“枪杆子里出政权……”崇祯低声默念着,脸上露出疑惑之色。见崇祯似乎不太理解,李默解释道:“大哥,这世间诸事,归根结底都要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之上。只要您的拳头够硬,谁还敢不听陛下您的?谁又敢公然反对您呢?”
“朕明白了。”崇祯微微点头,似乎有所领悟。
李默决定乘胜追击,继续给崇祯灌输理念:“军事实力是能够直观看到的,然而还有一些看不见却同样重要的东西。”
“看不见的?这是什么意思?”崇祯一脸茫然,完全摸不着头脑。
“比如说舆论战,还有金融战。”李默看着崇祯那如同小学生般充满迷茫的表情,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什么是舆论战?这金融战又是指什么?”崇祯越听越迷糊,心中满是困惑。
“所谓舆论战,老祖宗其实早就研究过了。《战国策》里有句话叫‘夫市之无虎明矣,然而三人言而成虎’。大哥,您还记得吗?这就是三人成虎的典故。”李默注视着崇祯,缓缓说道。
李默没等崇祯回应,紧接着又道:“记不记得都没关系,我回去准备一下,让大哥您亲身体会一下什么是舆论战。”
崇祯憋了一肚子话,冷哼一声道:“哼,朕倒要看看。”崇祯感觉自己的认知被狠狠冲击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大哥,那些被抄家罪人的名单以及他们的罪状,让人给我送过来,我有用。要是您这儿不准备饭,那我就回军营了,还得回去做些准备呢。”
“快走快走,朕这儿可没给你准备饭。”崇祯佯装不耐烦地冲他摆摆手。
回到营地后,李默立刻叫来李若链,问道:“高杰其余部下的动向如何了?”
李若链赶忙汇报:“侯爷,高杰手下大将李成栋正在四处联络高杰旧部,企图为高杰报仇,不过他们目前还尚未合兵。”
“他们各自心怀鬼胎,谁都不服谁。别急,等我腾出手来,定将他们各个击破。”李默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当下最重要的是把新军训练好,同时还要为之后的行动造势。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随我一同检验训练成果。”李默估计山海关那边的战事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透,李默便早早来到校场。此时,将士们正在进行晨跑,整齐的脚步声和口号声响彻四周。晨跑结束后,他们列队有序地走向食堂,一边走一边唱着:“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
李默听着士兵们充满朝气的歌声,恍惚间仿佛回到了梦中那个熟悉的世界。
“真好听。”李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随后也跟着队伍走向食堂,与士兵们一同吃起了早饭。
吃过早饭,将士们迅速在校场集合。李默登上高台,高声喊道:“抬过来吧,把箱子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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