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好黑,一个光点逐渐扩大,一丝、一列、进而是整个世界。
伏在桌上的秦天赐再次醒来,震惊地睁开双眼,急忙环目四望,一切如常。
整齐的书信,皎洁的月光,安静的屋子,还有那斗志燃烧的内心。
“这……”
“这是……”
“梦中梦?!”
“这一次,梦,真的醒了吗?”
再次从梦中醒来,秦天赐更加疑惑,今晚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实在太过诡异,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接下来又会是什么?
回忆起两个梦境中的种种片段,秦天赐不禁轻声感叹:
“真是好梦易醒,恶梦难断啊。”
“秦小子,这么快就破开了‘预灵梦魇咒’,不错啊。”
一个陌生而苍老的声音从秦天赐身后传来,发出啧啧称赞之声。
秦天赐心中大惊,猛然回头,下意识地作出防守姿态。
当看清来者是一位老者后,略微警惕地问道:“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老者一身雪白裘袍,手持青藜古杖,杖上挂着一只酒葫芦,红光满面,神采奕奕。
神态举止间,略带些……稚气。
“小子,放轻松点,老头子并无恶意,而且说来话长,口都渴了,先赶紧把你酿的酒,给老夫抿上一小口。”
老者双手互搓,两眼放光,不断吞咽着口水,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仿若孩童。
“酒?”
秦天赐一愣,不禁莞尔一笑。
说来话长?你不是还没说吗,就口渴,骗谁呢?
心中虽然如此想着,但他依然俯下了身子,从床下掏出一个酒葫芦,扔了过去。
若非他隐隐感到这老者可能与今晚的事情有关,或许知道些什么,他绝不会如此轻易就答应了对方。
酒,名叫“解千愁”,秦天赐自己起的名字。
由于老爹平时爱喝酒,家里又没钱买,他索性就到酒斋去当了学徒。
他本就极为聪慧,一来二回就把酿酒的本事学了个透底。
还自己钻研发明了此酒,确有百种的酿法,味道有千种变化也不出为奇。
老者畅快的咕嘟咕嘟一口饮尽,似足了老奸巨猾的酒鬼,连声喊道:
“好酒、好酒、好酒!痛快、痛快、痛快!”
“痛快了吧,痛快了就快说吧!”秦天赐急切地追问。
他认定这老者必与今晚之事有关,他一定知道什么。
老者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似乎还在享受着刚才的美酒,不急不缓地道:“好吧,捡要紧的说……”
“……”
“……”
“嗯……”
老者皱眉沉思了良久,嘿嘿憨笑,“好像……好像也没什么是要紧的。”
“噗通……”少年应声而倒。
“……”
慢慢爬起身来的秦天赐,又好气又好笑。
“好了,您别想了,我来问,你答。”
老者连连点头,“对对对,还是少年郎头脑快。”
“你是谁?从哪来?为何而来?”秦天赐冷静下来,先问出第一个问题,意在弄清对方的身份和来意。
老者指了指墙角的木枪,挺了挺身板,朗声说道:
“老夫苍龙图,属于圣灵类,小子你叫我苍伯就行了。”
“本体嘛,就是那把木枪,受你母亲所托,从盛界随你一同来到这繁界,目的自然是帮助你小子啦。”
听到这里,秦天赐诧异地看了看墙角的木枪,突然间两眼放出光来,激动地继续追问:
“繁界?盛界?是我梦中见到的那个府邸吗?梦里的事都是真的?!”
苍伯笑着点了点头。
“当然是真的,这繁界与盛界是两个不同的界域,你现在所在的地方即是繁界。”
“而在盛界,你却是紫龙族有名的战神,你母亲通过‘归元’将你送入此界,就是为了保存你族血脉,躲避劫难。”
回忆起梦中落泪的母亲,想起那些嗜血的獠牙,秦天赐不禁紧握起双拳,目光变得冷厉。
“那帮畜生,我必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渐渐平复下心情,秦天赐再次看向苍伯。
“你们说的‘归元’是什么意思?我如何才能够重返盛界,拯救母亲和妹妹?”
苍伯抚着胡须,一副悠然自得世外高人的模样,缓缓而道:
“‘归元’是一种天地法则,凡盛界和地界生灵要进入这繁界,都必须‘归元’。”
“就是重新洗髓身体,从婴儿开始在繁界成长。”
“如果不‘归元’进入此界,身体将无法适用此界的灵气,也无法使用灵术。”
“至于如何找到回去的路嘛……难……老夫也不知道,只能靠你自己了。”
苍伯说着摇了摇头,无奈地摊了摊手。
“回去的……路!”
秦天赐望着屋外璀璨的星空,轻声呢喃着,仿佛在细细咀嚼着其中的味道。
老者轻叹一声。
“是啊,你的母亲在等着你,你的族人都在等着你,你就是她们最后的希望和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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