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生物钟准时唤醒了相拥而眠的两人。
方一凡率先睁开眼,低头看了看依旧蜷缩在他怀里、睡得香甜的乔英子,昨夜那激动人心的决定瞬间涌上心头,让他心头一片滚烫,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他极轻极轻地动了动,想让她多睡会儿,但乔英子还是被这细微的动作惊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对上他亮得惊人的眸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昨夜那羞涩而郑重的承诺也清晰回现,脸颊立刻飞起两朵红云,下意识地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
“醒了?”方一凡低笑,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格外性感。
他伸手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搂紧,在她头顶落下一个吻,“不是做梦吧,乔英子同学?你真的答应跟我去领证了?”
乔英子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然后探出半张脸,眼神还有些迷蒙,却带着坚定的甜意:“方猴儿,你……你不会是昨晚一时冲动,现在后悔了吧?”
“后悔?”方一凡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猛地一个翻身,将她笼罩在身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故作凶狠状,“我告诉你乔英子,上了我这条贼船,你就别想下去了!后悔?门儿都没有!窗户都钉死了!”
两人笑闹了一阵,才依依不舍地起床。
洗漱完毕,方一凡系上围裙,熟练地准备了简单的早餐:温热的牛奶,煎蛋,烤吐司。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前,气氛与往常有些不同,一种隐秘的、巨大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在空气中流淌。
吃着吐司,方一凡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放下杯子,表情变得认真起来:“英子,有个很现实的问题。”
“嗯?什么?”乔英子抬头。
“领证,需要户口本。”方一凡看着她,“我的户口本,在我爸妈那儿。你的,应该在……咱爸咱妈(他指的是宋倩和乔卫东)那儿吧?”
他这声再自然不过的“咱爸咱妈”,让乔英子心里一甜,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她点点头:“嗯,是在我妈那儿收着呢。”
“看来,我们得各自回家一趟,‘窃取’一下咱们的‘通关文牒’了。”方一凡幽默地说,眼神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事不宜迟,吃完我们就分头行动?”
乔英子看着他迫不及待的样子,心里既甜蜜又觉得有些好笑,同时也被他的急切感染,用力点了点头:“好!”
吃完早餐,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
方一凡亲了乔英子一下,给她一个“加油”的眼神,便意气风发地出了门,一起直奔同一栋楼、只是不同楼层的父母家。
……
此时,站在熟悉的门前,方一凡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很快,里面传来童文洁清脆的声音:“来啦!”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
门打开,童文洁系着围裙,手上还沾着水珠,显然是正在准备午餐的食材。
看到门外的儿子,她有些惊讶:“凡凡?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英子呢?”她下意识地往他身后看了看。
“妈,就我一人,回来跟您和爸说点事儿。”方一凡笑着挤进门,动作灵活得像条鱼。
客厅里,方圆正坐在地毯上,陪着女儿方朵朵玩积木。
三岁的朵朵穿着可爱的居家服,小脑袋上别着两个草莓发卡,正专心致志地把一块红色积木往已经摇摇欲坠的“高塔”上放。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看到方一凡,立刻丢下积木,张开小手,奶声奶气地喊着:“哥哥!抱抱!”
“哎!我的小朵朵!”方一凡的心瞬间被妹妹融化,所有紧张和激动都化为了满腔柔情。
他快步走过去,一把将软乎乎的妹妹抱起来,高高举了一下,引得朵朵咯咯直笑。
他用力在妹妹香喷喷的小脸蛋上亲了好几口,“哥哥爱死你了!”
“你这孩子,一大早的,什么事啊这么风风火火的?”童文洁关上门,跟了过来,疑惑地看着儿子。
方圆也抬起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等着儿子开口。
方一凡抱着朵朵在沙发上坐下,让小丫头坐在自己腿上,玩着她肉乎乎的小手。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严肃认真,但眼里的光芒却怎么也藏不住。
“爸,妈,”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兴奋,“我回来,是想拿一下户口本。”
“户口本?”童文洁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你要户口本干嘛?学校要用?”
她完全没往别的方向想。
方圆也投来询问的目光。
方一凡看着父母疑惑的表情,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绕圈子。他挺直了背脊,目光在童文洁和方圆脸上扫过,语气郑重,一字一句地说道:“不是学校,也不是工作室。我和英子……我们决定,准备周一去民政局,把结婚证领了。”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童文洁张着嘴,手里原本捏着的一块抹布掉在了地上都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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