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青铜碎片突然烫了一下时,云逸正看着苏婉清怀里的古琴发怔。那碎片前一刻还温得像贴身的玉佩,此刻却骤然升温,烫得他掌心发麻——就像在药园里触发空间扭曲的前兆。他下意识攥紧碎片,抬头时,恰好撞见苏婉清的琴身泛着一层极淡的银光,琴弦微颤,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碰了一下。
“这琴……”云逸刚想开口,赤焰的声音就炸了开来。
那体修猛地从苏婉清身后跳出来,古铜色的肌肉上还沾着点黑雾的凉意,攥着巨剑的指节发白,指腹磨出的红痕在阳光下格外显眼。他围着怨灵消散的空地转了两圈,靴子踩在碎石上发出“咔嚓”声,最后停在苏婉清面前,嘴巴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带着颤音的惊叹:“苏师妹!你这安魂曲……要是练好了,岂不是能把整个鬼哭渊的邪物都震跑?”
墨渊揉着发嗡的耳朵,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阵纹暗线——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他盯着苏婉清的古琴,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眼神里的探究像要把琴拆开来研究:“苏姑娘,你这琴音不是靠意境共鸣,倒像是……用一把钝刀直接劈碎魂体。”他顿了顿,试图用阵法逻辑解释,“就像残缺的阵纹突然撞上了完整的灵脉,明明不合规矩,却硬生生撞出了‘破局’的效果。”
“确实是‘破局’级别的疗效。”云逸松开捂耳朵的手,深吸了口气——空气里还飘着苏婉清琴音留下的余韵,像碎玻璃碴子扎在鼻腔里,却奇异地驱散了之前的腐臭味。他看了眼怀里发烫的青铜碎片,又看向苏婉清泛红的脸颊,笑着打圆场,“苏姑娘这‘家传曲子’,果然是‘偏方治大病’。”
苏婉清被三人看得更不好意思了,手指绞着裙摆,淡紫色的裙角扫过地面,带起细小的灰粒:“诸位真的谬赞了,我总弹错音,父亲说我连入门都算不上……”
连入门都能震散怨灵?那入门之后岂不是能直接“魔音灌耳”超度boss?
四人心里同时闪过这个念头,气氛像被琴音震过似的,微妙得很。赤焰悄悄把“别惹苏师妹弹琴”记在了心里,墨渊则在琢磨那琴音的“破局逻辑”,云逸的目光又落回了青铜碎片上——那碎片的温度,似乎又高了些。
“继续走。”墨渊率先回过神,目光投向黑雾深处,那里的怨气像煮沸的墨汁,咕嘟咕嘟往上冒,“怨灵聚集得太刻意,像是有人在后面‘赶’它们。”
队伍重新出发时,队形悄悄变了。赤焰依旧走在最前,但脚步慢了许多,巨剑横在身前,古铜色的手臂绷得紧紧的,每走两步就回头瞟一眼苏婉清,像把她当成了“移动护身符”。苏婉清跟在他身后,指尖轻轻搭在琴弦上,琴身的银光时隐时现,像是在预警。墨渊和云逸断后,前者盯着地面的痕迹,后者攥着青铜碎片,碎片的温度始终维持在“温而不烫”的状态,像个沉默的指南针。
越往深处走,黑雾越浓。不再是轻纱似的雾,是粘在皮肤上像湿冷蛛网的浓墨,擦都擦不掉,钻进衣领里,凉得人后颈发麻。神识被压得死死的,延伸出去不到三尺就被怨气截断,耳边的呜咽声越来越近,偶尔夹杂着“咔哒咔哒”的声响,像有人用枯骨刮着石壁,听得赤焰的肩膀都在微微发抖。
地面开始出现残破的骸骨。有的骨头已经朽成了粉末,一踩就碎,有的还嵌着生锈的兵器碎片,刀刃上沾着暗褐色的痕迹,不知道是血还是怨气凝结的污垢。空气里的腐臭味更重了,混着一丝甜腻的腥气,闻得人胃里发紧。
“停。”墨渊突然蹲下,指尖的灵光像萤火虫似的,落在地面一道焦黑的痕迹上。那痕迹细得像发丝,断断续续的,边缘泛着淡淡的灰光,像是被什么阴冷的东西灼烧过。“有东西刚过,气息……很乱。”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指尖顺着痕迹滑动,“能量逸散得像泼出去的水,毫无章法,像是……失控的傀儡。”
“嘶嘶——”
话音刚落,前方的黑雾就像被劈开的潮水,涌出来的东西让赤焰的脸色瞬间白了。
不是半透明的怨灵,是一群像阴影凝成的怪物。多节的身体像蜈蚣,却长着无数细密的触须,触须在空中挥舞,沾到黑雾就发出“滋滋”的声响;头部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布满尖齿的巨口,开合间,发出的不是声音,是直接冲击神魂的尖啸——像生锈的锯子在刮脑子里的神经,听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噬魂妖!”赤焰的声音都变调了,巨剑“哐当”砸在地上,“这玩意儿专吃神魂,物理攻击打上去跟挠痒似的!”他宁愿去跟十个金丹体修硬碰硬,也不想面对这种看不见摸不着(除了形体)的邪物,尤其是那触须扫过空气时,带来的阴冷感,让他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更糟的是,四周的黑雾里,无数怨灵正像潮水般涌来,灰白色的魂体挤在一起,发出“呜呜”的哭声,转眼间就把四人围得水泄不通,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魂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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