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去年发烧时,商心慈硬塞进我嘴里的那口蜂蜜梨汤。
宿醉的头疼像有人在我太阳穴里打桩。武庸一巴掌拍在我后背上时,我差点把漱口水咽下去。
“十点二十了!”他扯着嗓子喊,手指戳得手机屏幕咔咔响,“商心慈发了十八条微信!”
镜子里的我眼睛布满血丝,下巴上还挂着没冲干净的剃须泡沫。武庸扔过来的衬衫散发着昂贵的柔顺剂香气,袖口烫着我看不懂的法文logo,我便手忙脚乱系扣子。
“操!”武庸盯着我领口,“算了就这样吧。”他拽着我往外冲,差点撞青花瓷瓶,“商无界最讨厌迟到的人!”
我脚下一绊:“谁?”
武庸急刹在商青青家别墅前时,我的胃还悬在某个急转弯处没回来。武庸对着后视镜整理领带的动作像在准备上刑场,喉结上下滚动三次才按下门铃。
开门的是商青青,商青青面露紧张的看着我,生怕我把商无界惹生气了。
客厅长桌上摆着二十多道菜,水晶吊灯在普普通通的家常菜上投下晃眼的光斑。商心慈坐在最末位,手指绞着餐巾,看到我时眼睛亮了一瞬又迅速低头。她今天穿了件淡绿色连衣裙,头发乖乖别在耳后,像个等待审判的小学生。
“迟到一个半小时。”
声音从主位传来。商无界放下茶杯的声响不重,却让所有人瞬间绷直了脊背。他两鬓的白发像刷了层霜,看人的时候眼皮半垂着,像在打量一件不合格的展品。
武庸的腰弯得快对折了:“商大人,是我...”
“我问你了吗?”商无界指尖敲了下桌面。他手腕上的老式机械表发出声,像是某种倒计时。
我喉咙发紧。“商伯伯好。”我听见自己说,声音稳得不像话,“昨晚帮武庸整理他母亲的企业年报,忘了定闹钟。”
茶杯在玻璃转盘上划出半道弧线。商无界突然笑了,眼角堆起的皱纹像刀刻的:“小滑头。燕飞就吃你这套。”
餐桌下商心慈的脚轻轻碰了碰我的鞋尖。她指甲油换成了淡粉色,可能是今早刚涂的。
“青青。”商无界突然转向商青青,“你觉得这孩子怎么样?”
商青青正夹着的虾饺地掉回盘子。她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阳光穿过落地窗,照出她额角细密的汗珠。
沉默像滴进油锅的水,炸得所有人坐立不安。商无界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腕表秒针走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见商青青迟迟不肯作答)“罢了,十一点有常委会。”他忽然起身,中山装袖口掠过一盘清蒸鲈鱼,“心慈,送送大伯。”
商无界路过我身边时停下,目光落在我沾着机油的指甲缝上,又移向衬衫缺失的纽扣。
“方源。”他念我名字的语调像在念一份待批的文件,“我听燕飞说过你很有商业天赋?”
我后背窜过一道电流:“啊…不敢不敢。”
“嗯。”他抬手整了整领带,“比燕飞强,他高中就会打架。”
(商无界走后)武庸凑过来压低声音:“他妈的...商无界怎么会在?我明明只告诉了...”
“你傻啊!”商青青突然活过来似的,一筷子敲在武庸手背上,“说不定是来看看未来继承人。”
“不能吧,商家好儿郎那么多。”我喃喃道。
“这你就不懂了,商家大多数都是纨绔子弟,就像商囚牛那样。”武庸笑道。
“诶你!不许乱说。”商青青姣好的容颜有些愤怒。
(我看向商青青,商青青的愤怒时,配上脸上的红晕,也是风韵犹存啊,难免不会有点心动)
我目光又再次盯着商无界用过的茶杯,杯沿有圈极淡的唇印。这个掌控着某个部委的男人,专门抽出一小时来吃早午餐,就为了看我这个毛头小子?
“方源哥哥...”商心慈悄悄拽我衣角,眼睛亮晶晶的,“大伯刚才夸你了!”
我低头看她:“哪句?”
“他说你比爸爸强!”她兴奋得鼻尖发红,”从小到大,大伯从没夸过任何人比爸爸强!”(这句话很有含金量,毕竟商燕飞是他培养的继承人,细品)
“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武庸溜得比兔子还快,关门声还没消散,我的肚子就发出一声响亮的抗议。二十道菜的热气在空调房里凝成白雾,红烧肉的酱香直往鼻子里钻。
“快吃吧,菜要凉了。”商青青道。
我咽了口唾沫。从昨天算起,我已经四顿没正经吃饭了。但对面坐着商心慈的阿姨,我的手指在膝盖上蹭了又蹭,愣是没敢动筷子。
“方源哥哥...”商心慈突然把整盘葱烧海参端到到我面前,“这个超好吃!”
她眼睛亮得像星星,筷子尖沾着点酱汁,已经迫不及待戳了块海参给我。
商青青轻咳一声:“心慈,注意礼数...”
“阿姨!”商心慈突然鼓起腮帮子,“方源哥哥昨天肯定又没吃好!你看他手腕都细了一圈!”说着又夹了只油焖大虾放我碗里,虾壳上凝着的油珠滴在米饭上,洇出个小小的金色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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