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个日期看了很久。那是高考前一个月,我因为帮商心慈补习,自己模考跌出年级前十。照片里我的校服袖口还沾着墨水渍,是通宵给她整理笔记时蹭的。
“从那时候就...”
“大伯说你有种特质。”商心慈摘下眼镜,镜链缠在她指间绕啊绕,“像年轻时的他。”
窗外突然传来汽车鸣笛声。商青青的高跟鞋由远及近,在卧室门前停顿片刻,又渐渐远去。我下意识攥紧照片,边缘在掌心硌出细小的凹痕。
“填表的事...”
“青青阿姨会搞定的。”商心慈突然压低声音,“她填表比我爸还厉害。”她做了个鬼脸,“之前还帮人弄了张北大保送表呢。”
(这可不是一般的处长,拿个部长跟她换,她都不换)
我喉结滚了滚。书柜玻璃映出我们交叠的身影,商心慈的发梢扫过我锁骨,像柄柔软的毛刷。
“还有这个。”她从枕头下抽出个文件袋,“基层锻炼计划。”
牛皮纸袋上印着省委组织部的红头。我抽出文件时手抖得厉害,纸张发出脆响。首页用加粗字体印着:《关于选派优秀青年干部赴基层锻炼的实施意见》。
“大伯让我给你的。”商心慈指尖点在第三十七条,“建议先去乡镇,最好是贫困县。”
我盯着“贫困县”三个字,眼前突然闪过农村开裂的田埂,和县中学漏雨的宿舍楼。武庸喝醉后说过:“一个县的官啊,比田里的蚂蟥还多。”
“三年。”商心慈突然握住我手腕,“只要三年,大伯就能把你调回部委。”
“小商...”我嗓子发紧,“我...”
嘴唇突然被指尖按住。商心慈的眼睛在暮色中呈现出奇异的灰蓝色,像是把月光和铁器熔在了一起。
“别说傻话。”她声音轻得像羽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她的指尖顺着我唇线滑到下巴,在那里轻轻一刮。这个动作让我想起第一次给她辅导功课,她解不出题时也这样刮我下巴,像只撒娇的猫。
“我还没说...”
“你想问值不值得。”她突然跨坐到我腿上,裙摆像花瓣般绽开,“对不对?”
我的呼吸瞬间凝滞。她今天穿了条安全裤,边缘露出蕾丝花边,大腿内侧的皮肤在暮色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这个姿势让我们的视线齐平,能看清她瞳孔里我微缩的倒影。
“值得。”她捧住我的脸,鼻尖蹭着我的鼻尖,“因为你是方源。”
茉莉香气突然铺天盖地。我闭上眼,听见自己心跳声大得像擂鼓。某个柔软湿润的东西轻轻擦过嘴角,一触即离。
“盖章生效。”她跳下床,裙摆扫过我膝盖,“现在你是我的人了。”
我睁开眼,看见她站在窗前逆光里,发丝被正午的阳光染成金红色。她举起那份《基层锻炼计划》,纸张在光束中几乎透明,红头文件像团燃烧的火。
“对了。”她突然转身,从床头柜摸出个丝绒盒子,“这个之前是我爸爸的……”(商心慈眼角流出眼泪)
盒子里是枚银质领带夹,造型简约到近乎朴素。但当我翻到背面时,呼吸为之一窒——那里刻着微型国徽,下方编号“SY2023”。
“特制的。”她得意地翘起嘴角,“和大伯那个同款。”
我摩挲着国徽纹路,金属的凉意渗入指腹。商心慈突然俯身,嘴唇贴在我耳廓:“知道为什么是领带夹吗?”
我摇头,发梢扫过她脸颊。
“因为...”她的呼吸突然变得滚烫,“我想看你穿西装打红领带的样子...”舌尖突然舔过我耳垂,“在人民大会堂。”
房门突然被敲响。商青青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心慈,开门。”
商心慈冲我眨眨眼,把领带夹别在自己衣领上,转身去开门。在门开的瞬间,我瞥见商青青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文件上,瞳孔骤然收缩。
“方源。”她突然叫住我,声音比平时柔和,“填表需要你身份证复印件。”
我愣了下,赶紧摸钱包。商青青接过身份证时,指尖在照片处停留片刻:“挺精神。”她顿了顿,“比现在瘦点。”
这句话莫名让我鼻子发酸。
商心慈回来时抱着台笔记本电脑:“青青阿姨要帮你写自传材料。”她打开文档,标题是《方源同志个人事迹》,光标在空白处不停闪烁。
“我说你写。”她敲了敲键盘,“第一段:方源...(一些简介)”
我望着屏幕上的字,突然想起高中语文老师说“五四青年”的寓意。商心慈的侧脸被屏幕蓝光照亮,睫毛在脸颊投下扇形阴影,打字的速度快得惊人。
“2023年荣获市级三好学生...”她突然转头,“对吧?”
“那是你。”我忍不住纠正。
商心慈吐了吐舌头,修改的动作行云流水。她的指甲在键盘上敲出清脆声响,像是某种密码。
“好了!”她突然合上电脑,“明天青青阿姨会润色。”她凑近我耳边,热气喷在皮肤上,“重点是突出你疫情做志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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