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商青青家。”武庸摸出车钥匙。
商心慈却突然趴在了桌上,头发浸在洒落的啤酒里。她侧着脸,目光涣散地盯着墙上泛黄的菜单:“武庸...你睡过多少姑娘...”
武庸差点被口水呛到:“什么?”
”她们...”商心慈用手指在油腻的桌面上画圈,“会记得你吗...”
吊扇的影子在她脸上晃动,像只徘徊的蜘蛛。武庸突然发现她耳后的粉底被蹭掉了,露出个小小的疤痕——那是她学做饭时被油烫的,就为了给方源煲汤。
“会吧。”武庸轻声说,“但记得最清楚的...永远是没睡到的那个。”
商心慈的肩膀微微发抖。她额头抵着桌面,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可是我...连他手指头都没碰过几次...虽然我和他亲过,但是那也只是个位数。”
这句话像把钝刀,慢慢捅进武庸心口。他知道商心慈有多骄傲——追她的人能从校门口排到地铁站,可她偏偏栽在方源这个坑里,一栽就是三年。
老板端来最后一盘烤串,看了眼醉醺醺的商心慈,欲言又止地走了。武庸把烤馒头片掰成小块,推到她面前。
“吃点。”他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不然酒喝多了胃疼。”
商心慈慢慢抬起头,睫毛膏晕染成黑色的泪痕。她抓起馒头片塞进嘴里,嚼得像个机械的木偶。
武庸胸口发闷。他知道商心慈喜欢青绿色,可她衣柜里都是些黑白灰的衣服,也都是因为方源喜欢黑白色。
雨声突然变大,塑料棚被砸得噼啪作响。商心慈的手机从口袋里滑出来,屏幕亮起——是方源三小时前发来的消息:「明天约会一次?」她没回。(其实夏琳发的)
商心慈脸红了一下,这个细节被眼尖的武庸捕抓到了,“看见什么?脸都红了,给我瞅瞅。”武庸说着,顺势伸向手机。
商心慈把手机揣兜里了,“哎呀,没什么……”
“e……?”武庸似笑非笑,喃喃道“又恋爱脑了。”
“哼,你管不着。”商心慈傲娇了一下。
“那你可真善变。”
“行了,走吧。”武庸站起来结账,“雨小了。”
商心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高跟鞋崴了一下。武庸下意识去扶,却被她推开。她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突然转身指着那盘没动过的烤韭菜:
“打包。”
武庸愣住了。
“他爱吃...”商心慈声音越来越小,“每次喝醉都...”
武庸胸口像被重锤击中。方源确实爱吃烤韭菜,尤其喝醉后。之前有次旅游,商心慈跑遍半个北京城给他买,送到时都凉了,方源却毫不关心商心慈为了买这个韭菜花了多长时间,却只说了句“都凉了”。
“老板!打包盒!”武庸突然吼了一嗓子,吓得打瞌睡的老板一激灵。
商心慈站在雨幕前,背影瘦得像张纸。她手里攥着那个廉价打包盒,塑料薄膜在路灯下泛着油光。武庸撑开伞罩住她,听见她小声说了句“谢谢”,轻得像声叹息。
远处,别墅的窗口还亮着灯。夏琳的身影在窗帘后晃动,正在收拾方源吐脏的沙发套。商心慈盯着那扇窗看了很久,直到雨水模糊了视线。
“武庸哥哥。”她突然说,“明天...陪我去个地方。”
武庸也不知道她要去哪,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好。”武庸轻声答应,把伞又往她那边斜了斜。
雨中的城市像幅被水洗褪色的画。商心慈的高跟鞋踩进水洼,溅起的泥点沾在她脚踝上,像几颗黑色的星星。她手里那个打包盒还热着,烤韭菜的香气混着雨水的味道,莫名让人鼻酸。
武庸摸出手机,给夏琳发了条短信:「照顾好他」。发送前犹豫片刻,又补了句:「别让他知道我们来过」。
别墅的灯光在雨中渐渐模糊。商心慈突然停下脚步,从包里掏出那盒烤韭菜,轻轻放在路边的流浪猫面前。那只橘猫警惕地闻了闻,然后大口吃起来。
“走吧。”商心慈转身,湿发黏在脸颊,“回青青阿姨家。”
她的背影挺得笔直,像是要把所有狼狈都留在今夜。武庸也有些纳闷但还是跟在她身后。
雨丝在路灯下织成银色的网。商心慈的高跟鞋踩进水洼,溅起的泥点沾在武庸裤腿上,像几滴干涸的血迹。他撑着伞跟在她身后半步,伞面始终倾斜向她那边,雨水顺着伞骨流进自己衣领,冰得他打了个寒颤。
“看路。”武庸拽住差点撞上电线杆的商心慈,“前面有坑。”
商心慈甩开他的手,黑发湿漉漉地黏在脸颊。她今天喷的香水被雨水和酒气冲得七零八落,只剩尾调淡淡的雪松味,混着烧烤摊沾上的油烟味,像某种颓废的隐喻。
“你管我...”她嘟囔着。
“呕——”
商心慈突然弯腰干呕,手指死死抓住路灯杆。武庸连忙拍她后背,掌心触到她突出的脊椎骨,硌得他心头一颤。这丫头什么时候瘦成这样了?上次体检报告上明明写着“营养不良”,却还天天给方源煲什么十全大补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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