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过去。
日头越发毒辣,地上的热浪扭曲了空气。
荷姐儿喝了灵泉水,在玉漱怀里昏昏欲睡。
土坡后的李张氏似乎也等得焦躁起来,她大概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终于按捺不住,握着那个空竹筒,装作一脸失望地从小土坡后转了出来。
“呸!真是晦气!一滴水都没有!”
李张氏骂骂咧咧地走近,目光扫过玉漱母女,看到玉漱脸色虽然被晒红但并无脱水的焦渴之态,荷姐儿更是安静地睡着了,她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和恼怒,
“你们倒是自在!”
林玉漱抱着孩子站起身,脸上又挂起了那种怯生生的表情:“婆母……没找到水吗?那……那怎么办?”
“怎么办?”李张氏三角眼一瞪,刻薄的嘴唇掀起,“还不是你这丧门星拖累!把荷姐儿给我抱着!你,去那边!”
她随手指了个方向,远处是一片更荒芜的丘陵,“给我找水去!找不到就别回来!我带着荷姐儿在这等你!”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想支开自己,然后带着孩子跑?
或者更恶毒?
林玉漱抱着孩子没动,脸上怯懦的表情慢慢收敛,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像淬了寒冰的针,直直刺向李张氏。
那目光中的冷意和洞悉一切的锐利,让习惯了欺压原主的李张氏心头猛地一跳,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你……你看什么看?反了你了!”李张氏色厉内荏地尖声道。
“婆母,”林玉漱开口了,声音平静无波,再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和怯懦,反而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凉的冷澈,
“您不是跟着王员外一家,早就去京城享福了吗?怎么一个人,落得如此……狼狈?”
李张氏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像被戳中了最痛的伤疤:“你……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您心里清楚。”林玉漱向前逼近一步,气势迫人,
“您被丢下了,对吧?现在走投无路,又想起荷姐儿这个‘李家的种’了?想拿她当您路上的护身符?或者……更不堪的用途?”
“你放屁!”李张氏恼羞成怒,扬手就要打,“小贱人!敢污蔑老娘!”
林玉漱抱着孩子,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微微一偏,轻松躲过,同时空着的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了李张氏挥来的手腕。
看似纤细的手指却蕴含着惊人的力量,如同铁钳般收紧。
“啊!”李张氏只觉得腕骨剧痛,仿佛要被捏碎,惨叫出声,惊恐地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林玉漱”。
“放开!你这妖妇!你……你不是林玉漱!”李张氏又痛又怕,失声尖叫。
“我就是林玉漱啊。”林玉漱凑近她,声音压得极低,像毒蛇吐信,冰冷的气息喷在李张氏耳边,
“婆母,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还知道,从这里往北十里,有个乱葬岗,刚饿死病死的人,丢进去,很快就会被野狗啃得骨头都不剩,现在这世道,失踪个把人,太正常了,您说是不是?”
李张氏浑身如坠冰窟,看着林玉漱那双毫无感情、深不见底的眼睛,一股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这绝对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林玉漱!
她是鬼,是索命的恶鬼!
“你……你想怎么样?”李张氏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腕上的剧痛让她冷汗涔涔。
“很简单。”林玉漱松开她的手腕,从怀里(实则是空间)摸出一张粗糙的黄麻纸和一小块墨条、一支旧毛笔——这都是原主用来记录绣花样子剩下的。
“写。”
“写……写什么?”李张氏揉着剧痛的手腕,恐惧地问。
“休书,是李琦给的,但荷姐儿,终究还姓李。”林玉漱的声音毫无波澜,
“写一张切结书,写明李清荷从此与李家恩断义绝,再无瓜葛,你李张氏,代表李家,自愿放弃对李清荷的一切权利,日后生死富贵,各不相干!签字,按手印。”
她将纸笔塞到李张氏手里,又从包袱里翻出那个小小的针线盒,取出一根针,冷冷地看着她:“没有印泥,就用你的血。”
李张氏看着那闪着寒光的针尖,再看看林玉漱那双不带任何人类情感的眼睛,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她知道,如果不写,眼前这个“妖妇”真的会把她悄无声息地弄死,丢去喂野狗!
她抖得如同风中落叶,在林玉漱冰冷目光的逼视下,哆哆嗦嗦地将黄麻纸铺在一块略平的石头上,用秃笔蘸了口水,艰难地在墨条上磨蹭出一点墨汁,歪歪扭扭地写下黎姿口述的内容。
最后,在林玉漱的注视下,她用针狠狠扎破自己的食指,在名字上按下一个歪斜的血指印。
林玉漱拿起那张墨迹混着血印的切结书,仔细看了看内容,确认无误。
她小心地将其折好,贴身收进怀里(空间)。
这张纸,就是斩断荷姐儿与李家最后一丝联系的凭证,也是孩子未来平安的保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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