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洒了进来,微风带来的初夏特有的草木气息。
教授平稳的讲课声在阶梯教室里回荡,一切平和得如同过去无数个平凡的早晨。
蓝茉儿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转动着一支笔。
阳光落在她新换的浅蓝色连衣裙上,衬得肌肤莹白如玉,那股清甜的奶香体息被她刻意收敛,只余下一点若有若无的甜腻的气息,她的目光看似专注地落在教授身上,实则眼角的余光牢牢看着斜前方隔了两排的方筠。
方筠依旧是那副怯生生的模样,简单便宜的T恤,弯着背,正埋头记笔记,但蓝茉儿的精神力感知到,方筠翻书的动作也比平时快了几分,整个人好像带着一丝莫名的焦躁。
下课铃声响起,打破了教室的宁静,学生们纷纷收拾书本,陆续的离开了教室。
蓝茉儿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换上带着点烦恼的神情,她抓起背包,快步走到方筠身边,声音清甜,带着点小抱怨:“方筠!等等我!”
方筠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抬起头,脸上习惯性地扬起那怯懦的笑容,眼神却飞快掠过一丝警惕:“茉儿?怎么了?”
“哎呀,烦死了!”蓝茉儿撅起嘴,极其自然地挽住方筠的胳膊,动作亲昵,仿佛她们还是从前的好室友,
“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家里有点事,得请假回去几天,结果导员昨天下午不在,让我今天下课了再去拿假条,我一个人去办公室好无聊啊,你陪我一起去嘛,就在隔壁楼,很快的,好不好嘛?”
她轻轻晃着方筠的胳膊,大眼睛眨巴着,像只无害又黏人的猫咪。
方筠在蓝茉儿挽上来的瞬间,身体短暂的地僵硬了一下。
她看着蓝茉儿那张近看也美得毫无瑕疵的脸,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和那股若有若无、却让她心底烦躁的馨香,眼底的阴郁几乎要压不住。
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求你了嘛方筠!”蓝茉儿立刻加码,声音更软糯了几分,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你看我都帮你带过那么多次早餐了,就陪我去一趟嘛,拿了假条我们就回宿舍,”
她抛出诱饵,语气天真又热切,“而且我哥和尚煜哥说十点左右来接我,正好可以给你拿点我哥公司新出的零食大礼包,可好吃了!”
看着蓝茉儿精致的侧脸,清澈的眼眸,明媚的笑容,让方筠感觉很是刺眼,愈发的想要让她消失。
“十点…接你?”方筠捕捉到了关键词,眼神闪烁了一下,她低下头,似乎在犹豫,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帆布包的带子。
几秒钟后,她抬起头,脸上重新挂上那副怯生生的、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容:“那…那好吧。我陪你去。”
成了,蓝茉儿心底一片冰寒,脸上却笑靥如花:“太好啦!方筠你最好了!”
两人随着下课的人流走出教学楼,五月的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校园林荫道上绿意盎然,学生们三三两两,抱着书,说笑着,骑着自行车穿梭而过,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广播里流淌着轻快的校园歌曲,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
蓝茉儿挽着方筠的胳膊,有说有笑地朝行政楼走去,心里却在默数着时间,她的精神力敏锐地捕捉着周围空气里,那股属于植物和阳光的清新气息,似乎……隐隐混杂进了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沉闷和躁动?
行政楼里人不多,蓝茉儿很快拿到了辅导员签好字的假条,薄薄一张纸,却像一张离开地狱的通行证。
“搞定!我们回去吧!”蓝茉儿将假条小心地收进包里,笑容轻松。
两人并肩走出行政楼,重新踏上那条通往宿舍区的林荫道,阳光透过茂密的梧桐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点。距离宿舍楼还有不到两百米。
就在这时——
“呃…呃啊——!”
一声极其突兀、扭曲变调的嘶吼声,猛地从前方不远处的人群中炸响!
那声音充满了非人的痛苦和一种原始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狂暴!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行走、说笑、骑车的人,动作都僵住了,愕然地朝着声音来源望去。
蓝茉儿的心脏猛地一沉,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来了,比预想的还要快!
方筠的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如纸,眼神里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几乎要淹没理智的恐惧,她死死抓住蓝茉儿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只见前方路口,一个穿着篮球背心的男生,正痛苦地蜷缩在地上,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种诡异的青黑色,血管在皮下如同蚯蚓般可怕地凸起、蠕动!
“喂!同学!你怎么了?”一个热心肠的女生惊叫着想要上前搀扶。
“别过去!”蓝茉儿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出声,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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