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那座冰冷的“神庙”无声湮灭后,这个世界开始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变化并非一蹴而就,却如春雨润物,悄然渗透至每个角落。
最先感受到的,是那些走在力量前沿的人。
江湖上,新近崛起的几个宗门势头极猛。
他们修炼的功法迥异于传统武学,更重内息与天地能量的沟通,进境神速。
曾经雄踞一方的大宗师们发现,自己的权威正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
世界的武力天花板,正在被不断突破。
更显着的变化,发生在市井乡野,在书院工坊。
以往被视为“奇技淫巧”的技艺,如今渐渐得到重视。
一些精妙的机械构造、改良的农具、甚至是对天文地理的大胆猜想,不再被轻易扼杀或嘲笑。
思想的火花开始碰撞,新技术、新观念的萌芽,如同雨后春笋,破土而出,生长速度远超以往任何时期。
整个世界的文明,像是一辆被卸下了刹车的马车,开始沿着一条更开阔、也更未知的道路,加速奔跑。
元棠和李承泽,如同两位超然的看客,漫步于这逐渐沸腾的人间。
他们有时会出现在某个边陲小镇,听茶馆里的说书人唾沫横飞地讲述着某位“天降福星”得到神秘功法,开创宗门的故事——那功法,或许就是元棠几年前随手送出的机缘之一。
有时,他们会隐匿身形,站在某座着名书院的外围,听着里面学子们为某个新的学说争得面红耳赤,思想的锋芒锐利逼人。
李承泽的修为在稳步增长。
《逍遥天地》功法中正平和,加上元棠时不时的指点和琼玉城充沛的灵气,他已稳稳踏入练气中期,寿元大增,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清灵出尘的气质。
他看着这世界的变迁,心中感慨万千。
“月儿,这一切,皆因你而起。”他握着元棠的手,望着山下那座灯火渐次亮起的、充满活力的城池。
元棠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不过是推了一把,撕开了一道口子,真正让这一切发生的,是这天地间亿万生灵自身求变、求进的力量。”
她只是清除了最大的障碍,播下了种子,而让种子生根发芽、让文明蓬勃生长的,是这个世界的人们自己。
在这一片欣欣向荣之中,元棠偶尔也会想起原主的第二个心愿——希望律法能更公正,更能保护平民。
这个心愿,并未通过她直接干预律法条文来实现。
但奇妙的是,随着整体文明水平的提升,这个愿望正在被间接地、却更为根本地实现。
当个人的武力可以通过修炼不断提升,当新的技术和思想创造出更多的财富和机会,当知识不再被极少数人垄断……平民手中,无形中便拥有了更多的话语权和反抗的力量。
他们依然敬畏权贵,但不再像过去那样,只能毫无反抗之力地任人宰割。
一些地方开始出现由武者、匠人、商人组成的行会,他们团结起来,维护自身权益,甚至能影响到地方官府的某些决策。
一些开明的官员开始意识到,纯粹的压榨并非长久之计,善待百姓,鼓励生产,才能获得更稳固的统治和更多的税收。
律法的条文改变不算太大,但执行律法的人,以及被律法约束的人,他们的力量和心态,已经不同了。
平民有时会受欺压,世间也远未达到绝对的公平。
但相比过去那令人绝望的沉沉死水,如今至少有了流动的希望,有了向上攀爬的缝隙,有了发出自己声音的渠道。
这,或许就是原主内心深处,最渴望看到的“保护”吧。
元棠能感觉到,原主残存的那一丝执念,正在缓缓消散。
世界的浪潮汹涌向前,元棠和李承泽却渐渐从这喧嚣中隐去。
琼玉城成了他们最常住的居所。
这座悬浮于云霞之上的仙城,隔绝了凡尘纷扰,只余下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日子变得很简单。
清晨,李承泽会在紫方云苑外的琼林中练剑,剑气引动花叶轻旋。
元棠有时在一旁抚琴,琴音淙淙,与剑鸣相和;有时只是支着下巴,含笑看着他,目光温柔。
午后,他们或许会对弈一局,或许会共读一本从凡间淘来的杂记,或许只是相拥在软榻上小憩,任窗外云卷云舒。
傍晚,携手在繁花似锦的苑中漫步,看玄雀丹羽归巢,听那似有若无的仙音清鸣。
他们的感情,并未因时光流逝而褪色,反而像陈年的美酒,愈发醇厚绵长。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知晓对方心意。
偶尔,他们也会离开琼玉城,去往一些只有他们知道的、风景绝美却又人迹罕至之地。
可能在北海的冰原上看极光绚烂,可能在南海的珊瑚丛中与鱼群共游,也可能只是隐居在某座无名山头的竹屋里,过几天劈柴喂马的简单生活。
他们成了这个世界真正的传说。
偶尔有幸运的樵夫或旅人,声称在云雾缭绕的山巅瞥见过一对神仙般的璧人身影,衣袂飘飘,转眼便消失不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黎姿的快穿奇遇记请大家收藏:(m.zjsw.org)黎姿的快穿奇遇记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