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流水般滑过，四合院里的“同居”生活，倒也过得平静。
黎姿很有分寸，大部分时间都在忙自己的事，或是修炼，或是处理集团事务，并未过分打扰张起灵。
只是每天的饭菜总会合他口味，偶尔在他看书或发呆时，递上一杯温度刚好的清茶。
张起灵依旧沉默，但那份拒人千里的冰冷，在这样润物细无声的关照下，似乎也融化了些许棱角。
至少，对于黎姿的存在，他不再表现出明显的回避。
这天，黎姿从外面回来，刚进院子，就感觉气氛不太一样。
黑瞎子正兴致勃勃地检查着一些潜水设备、绳索和武器，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张起灵则坐在廊下，擦拭着他那把从不离身的黑金古刀，神情是一贯的淡漠，但眼神里多了几分专注。
黎姿心里明镜似的，时间到了，西沙海底墓的剧情线要开启了。
她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拿起桌上一个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状似随意地问：“要出门？”
“啊，黎姐回来啦！”黑瞎子抬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接了个活儿，跟哑巴张去趟西沙，考察个沉船项目。”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黎姿知道，那底下可不是什么沉船。
“西沙啊，听说那边风景不错，就是水下情况复杂。”黎姿抿了口水，语气平常，“准备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装备都齐活了！”黑瞎子拍拍胸脯。
黎姿放下水杯，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张起灵身上，他停下了擦刀的动作，也正抬眼看着她。
“出门在外，多备点东西总没坏处。”黎姿说着，像是变戏法一样，从随身的挎包里（实则是从灵魂空间）取出两个看起来古朴大气的银灰色金属手环。
手环样式简洁，没什么花纹，却隐隐流动着不凡的光泽。
“这个，”她将手环分别递给张起灵和黑瞎子，“算是践行礼。”
黑瞎子接过来，翻来覆去地看，入手微沉，触感冰凉：“黎姐，这是……时尚单品？”他试图戴在手腕上，还挺合适。
张起灵拿着手环，没有立刻动作，只是看着黎姿，等她解释。
“这叫【储物手环】，”黎姿微微一笑，“里面大概有四十个平方的空间，不能放活物，但装你们的装备、食物、水，甚至弄点土特产回来，都绰绰有余了，滴血认主就行，很简单。”
“啥？！储、储物手环？！”黑瞎子差点把舌头咬掉，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手腕上的镯子，仿佛要把它看穿，“就是小说里写的那种……空间装备？！四十平？！”
他划破手指，把鲜血滴了上去，然后试着集中精神，想着把旁边的一捆绳子收进去，下一秒，那捆绳子就在他眼前消失了！他再一想，绳子又出现在他手里！
“卧槽！神了！真他娘的神了！”黑瞎子激动得原地蹦了两下，看着黎姿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女娲娘娘，“黎姐！你是我亲姐！”
张起灵虽然没像黑瞎子那么失态，但眼中也掠过一丝清晰的讶异。
他学着黑瞎子的样子滴了血，意念微动，手中的黑金古刀瞬间消失，又瞬间出现。
他反复试了几次，确认了这手环的神奇，然后默默地将它戴在了左手手腕上。
“谢谢。”他看向黎姿，声音低沉却清晰。
黎姿心里舒坦了，又拿出两个大背包。“里面给你们准备了些基础物资，一些熟食饭菜、清水、急救药品、信号弹、还有一些可能用上的小工具。都装手环里吧，方便。”
黑瞎子乐颠颠地开始往手环里塞东西，一边塞一边念叨：“这下可太方便了！再也不用大包小裹的了！黎姐，你可真是我们的贴心小棉袄！”
他塞完自己的，又凑到张起灵旁边，挤眉弄眼：“哑巴张，你看黎姐对你多好！这定情信物都送了！你就不表示表示？”
张起灵没理他，自顾自地将黎姿准备的物资收进手环，动作不疾不徐。
黎姿被黑瞎子说得有点脸热，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张起灵。
恰好，张起灵整理完手环，也抬眸看向她。
四目相对。
院子里忽然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海棠树叶的沙沙声。
他眼神深邃，像藏着一片寂静的海。
黎姿能感觉到，那里面没有了最初的审视和怀疑，多了些她看不懂，却让她心跳微微加速的东西。
黑瞎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脸上露出贼兮兮的笑容，非常识趣地抱着自己那堆“宝贝”溜回房间去了，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那个……”黎姿难得觉得有点词穷，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发梢，“海上风浪大，水下情况也复杂，你们……小心点。”
张起灵看着她微红的耳尖，沉默了几秒，才几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
“嗯。”
一个字，干净利落，却让黎姿的心落回了实处，嘴角忍不住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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