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决定采取更迂回、也更冒险的策略——利用老周唯一的软肋:他对患有罕见病、需要长期进行昂贵康复治疗的小孙子的爱。
她并没有直接接触老周,而是通过陆星辰(他已成为苏晚在科技方面的绝对助手),以一家新成立的、专注于罕见病儿童援助的慈善基金会名义,联系上了老周的儿子。基金会表示,经过评估,认为老周的孙子情况符合他们的资助标准,愿意承担后续所有的康复费用,直至孩子成年。
这对陷入经济困境的家庭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老周的儿子欣喜若狂,老周起初也有疑虑,但调查后发现这家基金会背景干净(由苏晚通过层层代持和控制,表面与她没有直接关联),且资助条款优厚,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在巨大的现实压力和对孙子的爱面前,老周的警惕心被感激之情冲淡了。他亲自打电话给基金会表示感谢,语气哽咽。
苏晚在幕后冷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她并不急于让老周回报什么,甚至严禁基金会方面提及任何与魏家或她相关的话题。她只是在播种,播下一颗名为“恩情”的种子,等待它在合适的时机发芽。
与此同时,苏晚将目光投向了沈念卿的阵营。沈念卿身边的工作人员,如同铜墙铁壁,都是从沈家带过来的老人,忠诚度极高。直接收买几乎不可能。苏晚想到了一个更技术性的手段。
一次,沈念卿来旧金山参加一个艺术慈善活动(她本人是名誉主席),下榻的酒店恰好是苏晚一位“朋友”(实则是她通过艺术圈人脉结交的、有求于她的酒店高管)所管理。苏晚以咨询活动场地细节为名,拜访了这位朋友,并“无意中”提到沈念卿是她非常敬仰的女士,希望有机会请教云云。
在她的暗示和某种利益交换下(苏晚承诺为其即将开业的度假村提供艺术顾问服务),这位高管“行了个方便”,让苏晚得以在沈念卿入住前,以“检查套房内艺术品陈列”为名,短暂进入了沈念卿预定的总统套房几分钟。
就在这几分钟里,苏晚利用陆星辰特制的、伪装成普通电源适配器的微型监听器,替换了套房客厅里一个不太起眼的插排。这个监听器可以通过无线网络,将房间内的对话实时传输到苏晚指定的加密服务器。
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举动。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但苏晚认为值得。她需要了解沈念卿的真实想法,她的社交网络,她处理事务的方式。
沈念卿入住期间,苏晚确实捕捉到了一些碎片信息:沈念卿与香港心腹的电话,提及对魏友泉近期某些决策的“担忧”;她与某位欧洲王室成员的闲聊,透露出一个潜在的合作意向;甚至还有她与儿子魏祈安视频时,温柔却略带强势的教导……这些信息杂乱,但拼凑起来,逐渐勾勒出一个更立体的沈念卿形象——她并非全然超脱,她对魏友泉有影响力,她有自己的人脉和野心。
监听如同在悬崖边走钢丝,苏晚每次听取录音时,心跳都如同擂鼓。但她享受着这种危险的掌控感,这让她觉得,自己并非完全被动。
然而,她知道,无论是用金钱维系的大卫,还是用恩情捆绑的老周,抑或是危险的电子眼,都还不够。她需要一个能真正打入沈念卿核心圈子的、活生生的“内应”。这需要更大的代价,或许,是她自己。
三、肉身的筹码
机会出现在一个看似不可能的角落——沈念卿的私人健身教练兼营养师,一位名叫凯文的混血儿。凯文年轻英俊,身材完美,专业能力出众,深得沈念卿信任,能接触到她非常私人的生活习惯和身体状况。更重要的是,苏晚通过一些渠道了解到,凯文私下生活颇为开放,且对东方气质独特的女性有特殊偏好。
苏晚决定,将自己作为筹码。
她通过关系,“偶遇”了凯文经常光顾的一家高端健身房,并办了一张会员卡。她出现在凯文面前时,穿着合身的运动服,素颜,却散发着艺术家特有的清冷与神秘气质。她请教他一些专业的塑形问题,眼神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崇拜和求知欲。
凯文很快被吸引。苏晚的知名度、她的才华、她那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对凯文来说,是种新鲜的挑战。苏晚没有急于求成,而是像钓鱼一样,慢慢收线。她偶尔答应和他一起喝杯健身后蛋白质饮料,谈论艺术和旅行,展现她不同于普通贵妇的见识和趣味。
时机成熟时,苏晚邀请凯文参观她的工作室。在堆满画作和艺术品的私密空间里,氛围变得暧昧。苏晚没有刻意挑逗,只是在他赞美一幅画时,轻轻站在他身边,手臂似有若无地触碰。凯文难以自持,试图吻她。
苏晚没有拒绝,但在他进一步动作前,用手抵住他的胸膛,眼神迷离又带着一丝脆弱:“凯文……我很喜欢你,但是……你知道我的情况。沈太太对我有恩,我……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她以退为进,将“背叛”的愧疚感抛给对方,同时也暗示了她与沈念卿之间微妙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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