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魏友泉离开王宫,回到下榻的酒店。他站在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前,看着马德里的灯火,脸上没有任何疲惫,反而神采奕奕。与女王的这场“深入交流”,不仅扫清了合作的主要障碍,更意味着魏氏集团获得了一张通往欧洲核心权力圈层的特殊通行证。这种通过征服世界上最有权势的女性之一所带来的成就感,远比单纯的商业胜利更令他满足。
他拿起加密卫星电话,接通了李铮:“通知谈判团队,最终条款可以再让利零点五个百分点,但附加条款里,关于技术共享和非洲项目优先参与权的部分,寸步不让。” 语气果决,带着胜券在握的从容。
就在魏友泉在马德里与女王进行着“王者游戏”的同时,苏晚在旧金山精心编织的蛛网,感受到了来自遥远香港的剧烈震动。
沈念卿的反击开始了,而且比她预想的更为精准和狠辣。
首先出事的是凯文,那位沈念卿的私人教练。苏晚安插在深水湾的眼线传来紧急消息:凯文被沈念卿以“行为不端、泄露雇主隐私”为由,当场解雇,并由保镖“护送”离开香港,据说沈念卿与他进行了一场不到十分钟的私下谈话后,凯文面如死灰,几乎是被押上了离境的飞机。具体谈话内容不详,但眼线强调,沈念卿自始至终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惋惜,却让凯文如同面对终极审判。
苏晚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凯文是她插入沈念卿生活最深的楔子,他的暴露,意味着沈念卿已经察觉并精准地斩断了这条线。更可怕的是,沈念卿处理此事的方式——快、准、狠,且将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没有报警,没有声张,保留了凯文的体面(或者说,是避免事态扩大波及自身),这充分展现了她的手腕和冷静。
紧接着,陆星辰脸色苍白地告诉苏晚,他用于接收和解析深水湾那个隐藏监听信号的加密服务器,遭到了极其专业和猛烈的网络攻击,虽然被他勉强挡住,但对方显然已经定位了信号源的大致方向,并且留下了一个带有明显警告意味的、代表某个知名网络安全公司(与沈家有深度合作)的标记。
“他们发现我们了!”陆星辰的声音带着恐惧,“晚晚,沈念卿不是普通人,她身边的防护力量太强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之前与苏晚合作、帮她将匿名信材料递送给郭铭昌表弟的那位酒店高管,也突然失联。苏晚通过其他渠道打听,得知该高管因“严重违规”被集团内部调查,已停职接受审查。
一系列组合拳,精准地打击了苏晚情报网的几个关键节点。沈念卿没有直接对付苏晚本人,而是以雷霆手段清除了她伸过来的触手,并给予了严厉警告。这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威慑:我知道是你在搞鬼,我有能力轻易捏死你的爪牙,下次,就轮到你了。
旧金山公寓里,苏晚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她低估了沈念卿。这个女人不仅背景深厚,其自身的警觉性、行动力和狠辣程度,都远超她的预估。之前的“翡翠之心”项目受挫,看来并未伤其根本,反而彻底激怒了她。
恐慌只持续了极短的时间,就被更强烈的求生欲和斗志所取代。退缩就是死路一条!她必须稳住阵脚,加固自己的防线,并加快行动速度。
她立刻采取危机处理措施:第一,严令陆星辰切断与所有被怀疑节点的一切联系,启用备用服务器和通讯方案,进入“蛰伏”状态。第二,通过绝对安全的渠道给郭铭昌发去密信,内容只有简单一句:“风紧,暂缓。静待时机。” 示意他停止对“鼎泰丰业”股票的暗中吸纳,避免被顺藤摸瓜。第三,她亲自联系了那位帮她处理老周孙子慈善事宜的基金会负责人(此人与苏晚是单线联系,且背景干净),要求其暂时停止一切活动,进入静默期。
处理完这些,苏晚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沈念卿的反击固然凶猛,但也暴露了她的底线——她暂时还不想(或者不能)直接与魏友泉公开决裂,因此只是剪除羽翼,加以警告。这说明,魏友泉目前仍然是苏晚最重要的护身符。
那么,当前最重要的,就是进一步巩固魏友泉对她的信任和依赖,让他成为自己最坚固的盾牌。
想到这里,苏晚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了那种温柔而略带依赖的表情。她拿起手机,拨通了魏友泉的加密电话。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背景音很安静。
“友泉?”苏晚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思念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弱,“你那边……还好吗?我有点担心你。” 她没有提任何具体事情,只是表达关心。
电话那头的魏友泉刚刚结束与李铮的通话,正在消化马德里取得的突破性进展,心情正好。听到苏晚柔软的声音,想起她那里的宁静港湾,语气不禁缓和了些:“没事。一切顺利。怎么,想我了?” 最后一句,带上了几分男人被依赖时的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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