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沈念卿的私人律师行会议室。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咖啡的混合气味,冰冷而严肃。沈念卿端坐在长桌一端,面前摊开着厚厚一摞文件。她的首席律师,一位头发花白、眼神锐利如鹰的老者,正用平稳无波的语调逐条分析着。
“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特别是关于魏先生多次出轨、以及可能涉及不当商业行为的材料,在离婚诉讼中,我们可以主张对方存在重大过错。这将对财产分割,尤其是关于魏祈安少爷的抚养权和相关信托基金的安排,极为有利。”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按照最保守的估计,您能分得的资产,将足以确保您和少爷未来几代人的生活无忧,且完全独立于魏氏集团。”
沈念卿的目光落在文件上一行行冰冷的数字和条款上,心中却没有丝毫波动。钱,她从来就不缺。沈家的信托,母亲留给她的遗产,加上她自己这些年的投资,早已是一个天文数字。她追求的,从来不是更多的财富,而是一种……干净、安宁、有尊严的生活。
律师顿了顿,语气略显凝重:“不过,沈小姐,我必须再次提醒您。如果我们选择启动‘B计划’,提交那份关于……威尼斯和科斯塔先生的调查报告作为辅助证据,虽然能极大增加我们在道德层面的优势,但风险同样巨大。科斯塔家族……并非善类,此举无异于与虎谋皮,可能会引来不可预测的报复。而且,这也会将您自己置于舆论的风口浪尖。”
威尼斯。卢卡·科斯塔。这几个字像针一样刺在沈念卿的心上。那份报告是她手中最危险的武器,也是她最不愿动用的底牌。它不仅会彻底毁灭苏晚,也会将魏友泉钉在耻辱柱上(毕竟是他招惹了苏晚),更会将她自己卷入与黑手党的可怕纠缠中。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二,甚至更多。
她闭上眼,指尖轻轻揉着太阳穴。脑海中闪过魏友泉冷漠的脸,闪过苏晚那双充满野心和算计的眼睛,最后定格在儿子魏祈安天真无邪的睡颜上。
为了这样一个早已千疮百孔的婚姻,为了一个不断背叛她的男人,值得去冒如此巨大的风险吗?值得将儿子也置于潜在的威胁之下吗?
她想起自己二十二岁那年,心灰意冷地嫁给魏友泉时,曾卑微地期望过相敬如宾。可这三年,她得到的只有虚与委蛇和日渐冰冷的绝望。她累了,真的累了。她不想再活在无休止的算计和防备中,不想再为维护一个早已名存实亡的“家”而耗尽心力。
她想要的,只是带着儿子,离开这片泥沼,去过一种简单、真实的生活。
良久,沈念卿缓缓睁开眼,眼神中所有的犹豫和挣扎都已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悲凉的清明和决绝。
“陈律师,”她的声音平静如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B计划’的资料,封存。除非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否则永不启用。”
律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理解和尊重:“明智的选择,沈小姐。那我们现在集中精力准备常规离婚申请材料,重点放在财产分割和抚养权上。”
“不,”沈念卿轻轻摇头,目光投向窗外维多利亚港繁忙的景色,“先不正式提交申请。”
律师愣住了。
“给我准备一份股权转让协议草案,”沈念卿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轻响,“将我名下持有的,‘鼎泰丰业’和‘元域资本’的全部股份,以及我作为受益人的几个核心家族信托的投票权,暂时、且不可撤销地,委托给魏友泉行使。”
这一次,律师彻底震惊了:“沈小姐!这……这等于将您最大的筹码拱手相让!万一魏先生他……”
“他不会。”沈念卿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洞察一切的弧度,“至少短期内不会。他现在正需要集中权力来应对苏晚惹出的麻烦和可能来自科斯塔的威胁。我主动让出投票权,示弱的同时,也是将最大的责任和靶子推给了他。他会忙于巩固权力和应对明枪暗箭,暂时无暇也无力在离婚事宜上对我过分纠缠。这能为我们争取到最宝贵的、平稳过渡的时间。”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深沉:“而且,我要让他清楚地知道,我离开,不是因为我输了,而是因为我选择了放手。我沈念卿,不是被他魏友泉扫地出门,而是我,不要他了。”
律师深吸一口气,终于明白了沈念卿的深意。这不是退缩,而是以退为进,是一种更高级、更从容的切割。她不屑于进行撕破脸皮的丑陋争斗,她要的是体面且掌控主动权的离开。
“我明白了,沈小姐。我会立刻准备文件,确保条款对您后续的离婚诉求绝对有利。”
沈念卿点点头,站起身,走到窗边。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瑰丽的橙红,映照着她纤细却挺直的背影。
风暴即将来临,但她已做好了独自航行的准备。卸下重担,不是为了坠落,而是为了飞向更广阔的天空。这一刻,她不再是魏太太,而是重新做回了沈念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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