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太太下首,坐着的是魏明玉。她打扮得十分时髦,一身当季最新款的奢侈品牌运动休闲装,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却掩不住那份不耐烦和几乎要溢出来的好奇心。她正百无聊赖地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煎蛋,看到魏友泉和苏晚一前一后进来,尤其是看到苏晚那副平静淡然的样子时,她的眼睛里立刻闪烁起跃跃欲试的光芒。
所有的演员,都已就位。舞台的帷幕,正被无声地拉开。
早餐厅内的空气,仿佛因为魏友泉和苏晚的先后入场而凝固了。侍立在角落的佣人们更是屏息凝神,恨不得将自己变成背景墙。
魏友泉径直走到主位另一侧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立刻有佣人无声地上前,为他铺好餐巾,倒上黑咖啡。他随手拿起桌上早已备好的英文金融时报,哗啦一声展开,巨大的报纸瞬间在他面前竖起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与餐桌上的其他人,尤其是苏晚,隔绝开来。这是一种明确的冷漠和拒绝沟通的姿态。
苏晚对此似乎毫不在意。她走到魏老太太对面的位置——那个原本属于沈念卿,现在属于她的位置——优雅地坐下。她先是对着主位上的魏老太太,微微欠身,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敬意的微笑,声音温和清晰:“妈,早上好。”
魏老太太抬起眼皮,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目光像是带着重量,在苏晚脸上停留了两秒,然后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几不可闻的“嗯”声,算是回应。没有欢迎,没有寒暄,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的疏离。
早餐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进行。只有细微的餐具碰撞声和魏友泉偶尔翻动报纸的声音。这种沉默比争吵更让人难熬,它像不断加压的空气,等待着某个点被引爆。
魏明玉显然不是有耐心维持这种表面平静的人。她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和那份想要撕破苏晚平静面具的冲动,故意用了一种甜得发腻、矫揉造作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目标直指苏晚:
“哥~”她先娇声唤了魏友泉一声,见对方埋在报纸后没有反应,便又将目光转向苏晚,上下打量着,脸上挂着看似天真无邪实则充满恶意的笑容,“这位就是新嫂子吧?哎呀,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然和念卿姐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呢。”
她刻意将“新嫂子”和“念卿姐”对比,语气里的挑衅意味如同出鞘的匕首,寒光闪闪。沈念卿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是魏家曾经公认的女主人。魏明玉此话,无疑是在暗示苏晚的“来历不明”和“替代品”身份,更是对她的一种公开贬低。
魏友泉翻报纸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报纸上方露出他紧蹙的眉头,但他依旧没有出声制止,甚至没有将报纸放下。这是一种默许,甚至是一种纵容。他选择了冷眼旁观,或许,他也想看看,这个用手段逼他结婚的女人,会如何应对这种来自家庭内部的、直白的恶意。
所有的目光,或明或暗,都聚焦在了苏晚身上。
苏晚仿佛没有听出任何弦外之音。她优雅地用银质小勺轻轻搅动着面前的牛奶燕麦粥,动作不疾不徐。然后,她放下勺子,用洁白的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这才迎向魏明玉那充满挑衅的目光。她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温和的浅笑,声音如同春风拂过湖面,平静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明玉妹妹早。谢谢你的评价。人说审美万千,就像艺术领域,古典油画的沉静典雅是一种美,当代装置的先锋锐利也是一种美,各有其独特的魅力。沈小姐是真正的名门闺秀,风范气度一直令我敬佩。我嘛,可能更习惯在空白的画布上,尝试创造属于自己的世界。”
她这番话,姿态放得低,承认了与沈念卿的“不同”,甚至表达了对沈念卿的“敬佩”,显得大方得体。但话锋一转,她巧妙地将自己置于“创造者”而非“模仿者”或“替代品”的位置,用“古典油画”和“当代装置”作比,既抬高了对方,也肯定了自己的独特价值,不卑不亢,瞬间将魏明玉浅薄的攻击化解于无形。
魏明玉没想到对方如此沉得住气,且反应如此迅捷。她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柔软的棉花上,非但没有达到效果,反而显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一股恼羞成怒的情绪涌上心头,她的攻击立刻变得更加露骨和尖刻,几乎撕破了那层虚伪的礼貌:
“哦?创造自己的世界?听说嫂子是搞艺术的?”她故意用了一种轻佻的语气,“是开画廊还是做策展人啊?呵呵,现在这个圈子,好像什么人都能自称是艺术家了,门槛低得吓人。”
这话已经极其无礼,充满了对艺术行业和苏晚个人的蔑视。连一直面无表情的魏老太太都微微蹙了下眉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魏明玉一眼,但依旧保持着沉默,仿佛在等待事态的进一步发展。魏友泉虽然依旧看着报纸,但苏晚敏锐地注意到,他端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许。他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丝几不可查的、冰冷的笑意,那是一种等着看好戏、期待看到苏晚失态的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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