狍子肉的香气在宋家小院里弥漫了三天才渐渐散去。
那条硕大的狍子后腿被李素娟用粗盐仔细腌制起来,挂在了房梁通风处,成了这个家里最扎实、最显眼的储备。
剩下的肉,除了自家饱餐和分送邻里,宋卫国还挑最好的部分,拿到公社换了些粮食和油盐,贴补家用。
一枪毙狍子的战绩,连同那杆泛着幽蓝冷光的56式半自动步枪,像一阵旋风,迅速刮遍了整个屯子,甚至传到了邻近的几个屯落。
宋老三不再是那个只会下套子、打松鼠的“宋混子”了,他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猎人”,一个拥有致命铁器、能独自放倒大型猎物的强悍存在。
这种转变带来的影响是立竿见影的。
以前见面最多点头招呼的屯邻,如今看到宋卫国扛枪路过,会主动停下脚步,脸上堆起略带敬畏的笑容,客气地喊一声“卫国兄弟”或者“宋猎户”。
以前那些背后议论他“走了狗屎运”、“折腾不了几天”的闲言碎语,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带着夸张的惊叹和揣测。
“听说了吗?宋老三那枪,是林场特批的!人家上面有人!”
“一枪!就一枪!那么大个狍子,吭都没吭一声就倒了!”
“这下宋老三家可发达了,以后吃肉还不跟玩儿似的?”
羡慕、嫉妒、巴结、敬畏……种种复杂的情绪,如同暗流,在屯子里涌动。
宋卫国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些目光的变化,但他大多时候只是沉默以对,依旧每日早起,擦拭保养步枪,然后进山。
他知道,真正的尊重,不是靠别人的议论,而是靠实打实的本事和收获。
然而,树大招风。巨大的反差和迅速提升的地位,不可避免地刺痛了一些人的眼睛,首当其冲的便是王翠花和宋卫民母子。
王翠花这几天气得肝疼。
眼看着这个被她视为“赔钱货产地”的三儿子家,日子一天天红火起来,连肉都吃不完还能送人,而自己偏疼的大儿子二儿子家却依旧紧巴巴,需要她时不时从牙缝里抠点东西贴补,这种强烈的对比让她心里像有二十五只老鼠在抓挠。
她不敢再像以前那样直接上门撒泼耍横,那杆枪和宋卫国如今的眼神让她心里发怵。
但她有她的办法——散布流言。
于是,屯子里那些阴暗的角落里,开始流传起新的风言风语,源头自然指向了王翠花和她那几个老姐妹。
“哼,有啥好神气的?那枪来路正不正还两说呢!别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弄来的!”
“就是!打猎?我看是败家!听说为了买枪,把家里过年的肉和好不容易得的狐狸皮都卖了!这不是胡闹吗?”
“七个丫头片子,不想着好好养活,瞎折腾!有那钱还不如赶紧过继个儿子是正经!”
“枪是厉害,可那也是凶器!万一走了火,伤着人可咋整?咱们屯子以后还能安生吗?”
这些流言像腐烂的苔藓,在不见光的地方悄然滋生,带着阴毒的腐蚀性。
它们刻意回避宋卫国的努力和收获,转而攻击他的枪械来源、质疑他的持枪动机、甚至夸大枪械的危险,试图在道德和安全感上将他孤立起来。
宋卫民更是上蹿下跳。他不敢直接面对宋卫国,便在各处人群里阴阳怪气:
“我三弟现在是能耐了,眼里哪还有咱们这些穷亲戚?人家吃的可是独食!”
“屯长,这事儿您得管管啊!私人手里有枪,这可不是小事!万一哪天他跟谁闹点矛盾,这枪子儿可不长眼!”
他甚至偷偷撺掇几个平时对宋卫国有些微词、或者单纯是胆小怕事的屯民,一起去向屯长施压,要求“为了屯子的安宁”,收缴宋卫国的枪。
屯长是个六十多岁、处事圆滑的老头,姓李。他对宋卫国的变化也看在眼里,心里既有赞赏也有顾虑。
一方面,宋卫国确实靠本事改善了生活,也没听说做什么出格的事;另一方面,私人持枪毕竟敏感,王翠花母子闹得凶,其他一些屯民也确实流露出担忧,他不能完全置之不理。
这天下午,宋卫国刚从山里回来,打了一只野鸡,正准备收拾,屯长李老汉就背着手,踱步到了他家院门口。
“卫国,忙着呢?”李老汉脸上挂着惯有的、看不出深浅的笑容。
宋卫国放下手里的活,站起身:“李叔,您来了,进屋坐?”
“不坐了,不坐了,就说两句话。”李老汉摆摆手,目光似无意地扫过靠在墙角的步枪,咳嗽了一声,开口道:“卫国啊,你现在是咱们屯里有名的猎户了,能干,是好事。不过呢,你这杆枪……不少老少爷们儿心里有点不踏实啊。你看,这玩意儿毕竟不是柴火棍,万一有个闪失……王婆子她们闹得也挺凶……”
宋卫国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是流言起作用了。他不动声色,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平静地问:“李叔,您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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