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和他那袋“十里飘香”的蝙蝠粪以及新鲜出炉的癞蛤蟆皮,如同投下一颗味觉炸弹,瞬间清空了以临时制药点为中心的半条街。人们惊恐地掩鼻后退,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位“凯旋”的英雄,既感激他的勇猛,又实在无法承受他带来的生化冲击。
小泉却如同闻不到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气味,快步迎上,仔细检查了阿蛮带回来的“药材”,满意地点点头:“成色很好!阿蛮,辛苦你了!”
得到恩公的肯定,阿蛮顿时觉得一切辛苦和恶心都值了,憨憨地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与满脸污秽形成鲜明对比。
接下来的制药过程,更是让围观者(虽然都躲得老远)看得心惊肉跳,胃里翻腾。
几口大锅支了起来,小泉亲自动手,将蝙蝠粪、癞蛤蟆皮、屋脊灰、阴沟泥按照特定比例和顺序投入锅中熬煮。那画面,那气味……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黑褐色的粘稠液体在锅中咕嘟冒泡,散发出一种混合了氨臭、腥臊、土腥和腐烂气息的、足以让苍蝇都绕道走的恐怖味道。
白色的蒸汽袅袅升起,所过之处,草木似乎都蔫了几分。负责烧火的乡勇戴着厚厚的布巾,熏得眼泪直流,几乎要晕厥过去。
“这……这玩意儿敷身上……真的不会烂掉吗?”有人颤抖着发出灵魂拷问。
就连对小泉深信不疑的镇长,此刻也脸色发白,腿肚子直哆嗦,开始严重怀疑自己的人生选择。
好不容易,那锅“终极生化武器”熬制完成,稠乎乎、黑漆漆、冒着诡异的泡泡。小泉却满意地点点头,指挥着壮着胆子的乡勇,将药膏小心地盛出来,晾凉备用。
就在众人以为煎熬终于结束时,小泉再次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提出了一个比药方本身更加奇葩、更加惊世骇俗的治疗流程——
“此药膏外敷之后,需等待一个时辰,待药力微微渗透。然后,所有病患,需在明日午时阳气最盛之时,于镇中心空旷之地,集体学习青蛙跳!需跳跃至少半个时辰,直至浑身大汗淋漓,方能引药力深入,激发自身阳气,彻底驱邪外出!”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如果说之前的药方是挑战生理极限,那么这个治疗流程就是直接挑战所有人的智商和尊严底线!
全镇蛙跳?!
还是集体?!
在光天化日之下?!
学青蛙?!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震惊、荒谬、羞耻、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在人们脸上交织。
半晌,才有人结结巴巴地开口:“小……小神医……您……您没说笑吧?跳……青蛙跳?这……这成何体统啊!”
“是啊!这……这简直是胡闹!丢死人了!”
“俺宁可病死,也绝不干这么丢人现眼的事!”
“这算什么疗法?闻所未闻!”
抗议声、质疑声瞬间爆发出来,比刚才讨论药方时激烈十倍!药方再恶心,好歹是关起门来敷药,可这大庭广众之下集体蛙跳,简直是社死现场!尤其是对那些平日里讲究体面的乡绅员外来说,更是无法接受。
镇长也急了,凑到小泉身边,压低声音哀求:“小神医啊……这……这是否再斟酌斟酌?这集体蛙跳……实在是有伤风化,有辱斯文啊……传出去,我们白石口镇的脸往哪儿搁?”
阿蛮也傻眼了,挠着头看着小泉:“恩公……这……跳起来干啥?能当饭吃吗?”
鹦鹉则唯恐天下不乱地飞起来,兴奋地尖叫:“呱呱!大型耍猴现场!呱!门票!收门票!呱!鸟要前排围观!呱!”
面对汹涌的反对浪潮,小泉却依旧淡定,仿佛早就料到会如此。他耐心解释道:“此非儿戏。患者体内阴寒湿毒凝滞,气血不通,如同冻土。药力虽能软化瓦解,但需借剧烈活动,活络周身气血,如同春雷震动大地,方能将深藏之邪气一举推出体外。蛙跳看似简单,却能有效活动四肢百骸,震动脏腑,且其姿势利于气血下沉,开启涌泉穴窍,最是合适。”
他顿了顿,补充道:“之所以要集体进行,一则是集中处理,防止病气二次散逸;二则,众人齐动,可形成一股生气勃发之势场,相互助力,更能激发阳气。”
道理好像……还能硬扯上一点?但这方式实在太过惊世骇俗!
王大夫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听到这番高论,再也忍不住,指着小泉的鼻子尖声讥讽(虽然依旧捂着口鼻):“荒谬绝伦!滑天下之大稽!林小泉!你治病还是耍猴?让全镇人学青蛙跳?你怎不让他们全都去水里扎猛子?我看你就是存心羞辱我等!镇长!诸位乡亲!切莫再信这妖人的胡言乱语!”
他的煽动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尤其是那些好面子的乡绅。
“王大夫说得对!绝不能跳!”
“这要是跳了,以后还有脸见人吗?”
“疯子!这人就是个疯子!”
场面再次陷入僵持。一边是诡异的药膏和更诡异的疗法,一边是根深蒂固的观念和强烈的羞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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