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盯着自己那只深陷廊柱的手,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殿内,李儒依旧五体投地,狂热的崇拜几乎要从他颤抖的身体里溢出。殿门口,那名报信的亲卫则跪在那里,大气不敢出,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空气中,那股洗髓伐骨后留下的腥臭与莫名的威压交织在一起,诡异而又庄严。
“得想个办法把手拔出来,还不能显得太刻意……”陈默心中飞速盘算,“直接硬拽,怕是能把柱子给拆了,显得像个没脑子的莽夫。轻轻摇晃着拔出来?又少了点神人风范。干脆别管了,就这么插着,跟李儒说这是最新的‘人柱合一’修炼法,能吸收天地精华?”
念头急转,他最终决定,要将力量与神秘感完美结合。
只见陈默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仿佛对这凡俗的木料感到一丝不耐。他没有看地上的李儒,甚至没看那名亲卫,目光依旧落在自己的手腕上,仿佛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陷在木头里的五指,轻轻一握。
“咯……吱……”
一阵令人牙酸的木材纤维断裂声从廊柱内部传来,沉闷而压抑。紧接着,陈-默不带丝毫烟火气地,缓缓将手抽了出来。
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
李儒忍不住悄悄抬眼,恰好看到这一幕,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只见那廊柱上留下的窟窿,边缘一圈竟是焦黑之色,仿佛被烙铁烫过,几缕青烟正从中袅袅升起。
这……这不是蛮力!
李儒的脑海中瞬间掀起惊涛骇浪。若是蛮力,只会留下破碎的木茬。这分明是主公体内蕴含的某种神力,如同烈焰,在抽出手掌的瞬间便已将木材灼烧炭化!这不仅仅是力量,这是对某种更高层次能量的掌控!
一瞬间,李儒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他再次将额头重重叩下,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主公神威,已非凡人所能揣度!”
陈默心中暗自松了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他转身,用那双脱胎换骨后显得格外锐利的眼睛,看向殿门口的亲卫,用一种慵懒而又威严的语调开口:“说吧,关前那群跳梁小丑,又闹出了什么动静?”
亲卫浑身一颤,连忙将虎牢关前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
与此同时,虎牢关,联军大营。
温酒斩华雄的壮举,为这支貌合神离的大军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压抑了多日的阴霾一扫而空,中军大帐内,酒肉飘香,觥筹交错,气氛热烈到了顶点。
各路诸侯纷纷向关羽敬酒,言语间充满了赞叹与拉拢之意。可关羽只是端坐不动,对那些溢美之词充耳不闻,微闭的丹凤眼仿佛早已神游天外。刘备站在他身侧,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骄傲,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感受到身为关羽兄长的荣光。张飞更是敞开了怀,抱着酒坛,与人划拳猜令,粗豪的笑声响彻全场。
就在这其乐融融的时刻,一名斥候神色慌张地闯入帐中:“报!盟主!关外……关外来了一骑,自称是董贼的信使,有话要传于诸位将军!”
帐内的喧哗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盟主袁绍身上。袁绍眉头一皱,与一旁的曹操对视一眼,沉声道:“带他进来。”
片刻后,一名身着西凉军服饰的亲卫,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倨傲,目光轻蔑地扫过在场的各路诸侯,仿佛在看一群土鸡瓦狗。他没有行礼,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卷绢帛,朗声念道:
“相国董卓,传话天下诸侯!”
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充满了刻意的模仿,将陈默那日的轻蔑与嘲弄,学了个十成十。
“袁本初之流,号称十八路,拥兵数十万,竟被吾一将华雄,杀得连斩四将,魂飞魄散!最后,竟遣一马弓手侥幸得胜,实乃滑天下之大稽!”
话音刚落,大帐内顿时一片哗然。袁绍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手中的青铜爵被他捏得咯咯作响。
那信使却不管不顾,目光转向关羽,刻意提高了音量:“那红脸关羽,不过一亡命江湖的逃犯,插标卖首之贼耳!”
“锵!”
一声金铁交鸣,关羽身前的案几,竟被他一掌拍得四分五裂!他那双微闭的丹凤眼豁然睁开,两道如有实质的杀气,如利剑般射向那名信使。帐内的温度,仿佛瞬间下降了许多。
信使被这股杀气骇得后退半步,但一想到相国的命令,又壮着胆子,将目光死死锁定在了刘备身上,一字一句地吼道:
“其兄刘备,名为汉室宗亲,实则织席贩履之辈,一个卖草鞋的伪君子!”
这几句话,如同几柄最恶毒的锥子,狠狠地扎进了刘备的心脏。
织席贩履。
这是他前半生最真实的写照,也是他最不愿被人提起的过往。他用“汉室宗“这个名头,小心翼翼地包裹着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而现在,董卓用最粗暴的方式,将这层外衣撕得粉碎,把他最狼狈的一面,赤裸裸地暴露在天下英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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