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未央宫,灯火如龙,将整座殿宇照得亮如白昼。
宫殿之内,是另一番人间。
金樽玉盘在案几上堆积如山,盛满了琥珀色的酒浆与烤得滋滋冒油的珍馐。数百名舞姬舒展着水袖,在殿中翩跹起舞,乐师们拨动着琴瑟,奏出的却是靡靡之音。
这是一场庆功宴,庆贺北方平定,天下归一。
然而,殿内流淌的,并非喜悦,而是一种被奢靡包裹的恐惧。
左侧,李儒、吕布、李肃、郭汜等西凉旧部一个个红光满面,他们高声劝酒,放浪形骸,眼神中却始终带着一分对御座的敬畏。右侧,那些被迫归顺的公卿百官,则个个正襟危坐,食不言,寝不语,每一次举杯,都像是完成一项不得不做的任务,脸上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刘备坐在右侧队列的末尾,他的新官职“民生安置司主事”在这满殿的将军、卿相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以至于几乎无人注意。他低着头,只是机械地喝着面前的酒,酒是好酒,入喉却只剩苦涩。
白日里,他斩杀羽林军中郎将,本以为是必死之局。可董卓赶到后,非但没有治他的罪,反而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大大夸赞了一番,说他“心系百姓,有古之仁风”,转头便将那中郎将抄家问罪,罪名是“骄横跋扈,欺压良民”。
这一手操作,让刘备彻底看不懂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线牵着的木偶,董卓想让他往东,他便不能往西。他所有的反抗,所有的挣扎,最终都成了对方戏台上的一出戏,完美地衬托了董卓那深不可测的“仁慈”与“威严”。
这种被完全掌控的感觉,比任何刀剑加身都更让他感到无力。
“嗝——”
一声响亮的饱嗝,再次从御座上传来,压过了所有的丝竹之音。
陈默懒洋洋地靠在龙椅上,揉着自己滚圆的肚皮,一张脸喝得油光锃亮。他醉眼惺忪地扫视了一圈殿下众人,粗声大气地喊道:“都他娘的别装了!给咱家喝!今天高兴,谁不喝趴下,就是不给咱家面子!”
他这话说得粗鄙,却没人敢不从。一时间,殿内觥筹交错之声大作,气氛瞬间热烈了三分,只是那热烈之中,透着一股子虚假。
陈默很满意这种效果。
【系统,看见没?王霸之气,不怒自威。这些家伙,心里怕我怕得要死,面上还得陪着我笑。这种扭曲的快感,才是当反派的精髓啊!】
系统依旧沉默是金。
陈默撇了撇嘴,抓起案上的一只烧鸡,狠狠撕下一条腿,一边大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仗打完了,天下也太平了。有功的,咱家自然要赏!”
他这话一出,吕布、李肃等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陈-默却晃了晃油腻的手指,嘿嘿一笑:“不过嘛,今儿个,咱家要先赏一个人。”
“谁?”吕布下意识地问道。
陈默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他指了指自己:“咱家!”
众人一愣。
陈默将鸡腿骨随手一扔,拍了拍手,对着殿外高声喊道:“把咱家给自己准备的‘赏赐’,带上来!”
乐声戛然而生。
舞姬们惊慌地退到了大殿两侧。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洞开的殿门。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两队身披黑甲的士兵,押着一个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女子。
她身着一袭素白的衣裙,在这一殿的锦绣华服之中,显得格格不入。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挽住,未施粉黛的脸上,血色尽褪,宛如一张上好的宣纸。
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当她走进这灯火辉煌的大殿,看清了御座上那个肥硕的身影和满殿或贪婪、或惊惧、或同情的目光时,那双清澈如秋水的眸子里,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
甄宓。
袁熙之妻,河北第一美人。
大殿之内,一片死寂。
右侧的百官,尤其是那些出身河北的士人,一个个面如死灰,藏在袖中的手,捏得指节发白。他们知道这是谁,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是对整个袁氏,最恶毒,最残忍的羞辱。
左侧的西凉诸将,则爆发出一阵哄笑和口哨声。
“乖乖,果然是人间绝色!”
“相国好福气啊!”
“这才是配得上相国的战利品!”
那些污言秽语,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扎在甄宓的身上。她的身体,在宽大的素衣下,微微颤抖着。
陈默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他那庞大的身躯,像一座移动的小山,带着浓重的酒气和压迫感,一步步走下台阶。
他没有立刻走到甄宓面前,而是绕着她,不紧不慢地走了一圈,像一头打量猎物的野兽,那双被肥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啧啧,这小模样,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可惜了,原着里跟了袁熙那个短命鬼,最后还不是便宜了曹丕那小子,落得个被赐死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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