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赵灵苏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伸出手揉了揉眼睛，却发现自己正躺在无恙怀里，两个人还都是赤身裸体。
昨晚醉酒的记忆一下子全都浮现出来，其实他根本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发生了什么都记得一清二楚，就连他说的那些话也确实是他最近一直憋在心里的心底话。
赵灵苏慢慢地往床边移动，一撇眼看到床下被扔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正伸出手去勾就感到腰上一用力，整个人又被拉了回去，“腰疼不疼？”
赵灵苏磕磕绊绊道：“不、不疼。”
无恙伸出手在赵灵苏腰上揉了揉：“那就好，休息一会儿再起床。”
赵灵苏：“可是，我们赶得上发车时间吗？”
无恙：“时间早就过了。”
赵灵苏：“……”
一抬头看到无恙也正盯着他，神色慵懒，赵灵苏的目光不自觉地往下移，脸上顿时窜起一团红云，在心里唾弃自己：“美色误人！”
无恙看着赵灵苏的表情，垂下眼眸故作失望道：“你不会是后悔了吧？”
“后悔什么？”
“后悔昨晚发生的一切。”
“咳咳，”赵灵苏清了清嗓子，结结巴巴道：“这有啥可后悔的，大家都是男人，又谈不上什么吃亏。再说了，我可是跟鬼王睡了，怎么说都是赚了。放心吧，我、我会对你负责，绝对不会始乱终弃的。”
无恙没忍住笑出了声，眼睛里是满满的宠溺，“我知道以前发生的事情是你我心里难以轻易消除的横沟，等回了A市我慢慢讲给你听。”
“好。”
两人在屋子里磨磨蹭蹭了半天，最后赵灵苏饿得不行，缠着无恙让他用灵力把何宅的锅变到屋子里来，两人把昨晚打包回来的饭菜煮了吃饱了，才心满意足地拿着行李撤掉结界从屋子里走出来。
一出门，就看到何晴晴撑着脸委屈巴巴地坐在台阶下，“无恙哥哥，我早上去车站等了你们好久都没有人。回到家敲你们的门也没人来开，你们……”
何晴晴顿了一下，眼神奇怪的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你们会从一个屋子里出来？”
无恙淡淡地看着何晴晴正要开口，赵灵苏想他一说话肯定会伤了人姑娘的心，连忙一胳膊捅在无恙手臂上，“那什么，何姑娘，我们昨晚在外面喝多了早上没起来耽误了行程。现在得马上赶去买票，不然今天就走不了了。多谢你这两天的款待，我们就不继续打扰了。”
赵灵苏自认为说得很委婉了，何晴晴也从两人的神态举止明白了他们的关系，嘴里不甘心地低声碎碎念：“怎么好男人都跟男人在一起了……曾叔祖父也是……”
临行前，何晴晴打算将这趟的酬劳交给他们，无恙有些犹豫，倒是赵灵苏直接给接了下来。
赵灵苏：“我替她们家照顾了遇卿哥这么多年，就当一点生活费了啦。”
无恙：“……”
两人趁着夜色降临前赶到了车站，幸好今天还有最后一趟车，连忙买了票坐在候车厅里，还有一个小时才发车。
赵灵苏打了个呵欠歪歪扭扭地靠在无恙肩膀上，拿出手机打游戏。
赵灵苏聚精会神地看着首席屏幕，而无恙微微低头看着赵灵苏侧脸，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车站里人来人往，赵灵苏趁着游戏重启的时间，打了个哈欠，一抬头看到无恙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怎么了？”
话音刚落，地面就剧烈地震动了起来，赵灵苏一不留神从椅子上滚了下来，无恙连忙伸手把他扶了起来，“没事吧？”
“没事。”赵灵苏揉了揉腰，痛得龇牙咧嘴，“这是地震了？”
前后不过几秒钟就恢复了平静，车站里候车的人和工作人员惊魂未定地讨论着刚才的地震。
无恙抬头严肃地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远处一道圆柱形的红光迸射到天上，刹那间烟消云散，虽然时间很短但是两人都注意到了。
赵灵苏大概猜到了跟冥界有关：“冥界出事了？”
无恙点了点头，抬头看向车站的角落，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位穿着黑色长衫的长须老头，周围人来来往往，都像看不见他一样。
无恙拉着赵灵苏一起朝他走过去，急切道：“孟长老，到底出什么事了。”
孟长老：“刚才幽刖他率领一大群鬼将打破了结界，马上就要进攻冥界，我让其他人先抵挡着，你快些随我回去吧。”
“好。”无恙转过身看着赵灵苏，“你先回去，等我把冥界的事情处理好了再回来找你。”
赵灵苏：“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太危险了！你回事务所好好待着，我很快就回来找你。”
“你——”
话还没说完，无恙伸出手抱住赵灵苏然后在他头上揉了揉，“你去了我反而会分心，好好等我回来，乖。”
赵灵苏的一通话全被堵了回去，无恙和孟长老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面前，赵灵苏盯着他消失的位置愣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乖尼玛呢！”
等两人走后，车站广播响起了回A市的声音，赵灵苏愤愤地拽着背包的带子，一低头看到刚才孟长老站着的地方躺着一本古旧的册子，看样子也不像是别人丢的，难不成是孟长老不小心落下的？
赵灵苏捡起册子，下意识地想要翻来，想了想还是算了，万一是别人的隐私，连忙跑到检票口检票上车。
回去的路上，赵灵苏想着孟长老说的幽刖向冥界发动攻击这件事，估计就连刚才的地震也和这件事有关。而无恙急匆匆地赶了回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挽回大局。
回到空荡荡的事务所里，赵灵苏把东西收拾好，摊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了半天的呆，站起来把黄小晖之前给自己剪的小猪符纸往口袋里一放，然后出门打车来到了白泽的店。
现在已经是深夜，赵灵苏在门口锲而不舍地敲了半天门，才等到白泽怒气冲冲地推开门：“大晚上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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