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脚步没停。
“江辰!”沈冰凤快步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眼神带着一丝倔强,“我们好歹也算认识,不要这么不近人情好不好?吃一顿饭而已,又不会少块肉。还是说……你看不起我?”
她很少这样强人所难,但不知为何,就是不想让江辰就这么走了。这个男人身上有太多谜团,那看似冷漠的外表下,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江辰看着她眼中的坚持,又看了看周围逐渐聚拢的看热闹的人群,眉头微皱。
他不喜欢麻烦,但也不喜欢被人堵着。
“地址。”最终,他还是松了口。
沈冰凤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连忙报了个附近餐厅的名字:“就前面那家私房菜,味道不错,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江辰点了点头,率先朝餐厅走去。沈冰凤看着他的背影,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浅笑。
或许,这个神秘的男人,也不是那么难以接近。
沈冰凤选的私房菜馆藏在一条安静的巷子里,木质门楣上挂着块“知味”的牌匾,透着几分雅致。店里人不多,背景音乐是舒缓的古筝曲,很适合聊天。
两人被引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沈冰凤熟练地点了几个招牌菜,又问江辰想喝点什么。
“白水就行。”江辰道。
沈冰凤也不勉强,笑着跟服务员交代了几句,才转过头看向江辰,眼神里带着好奇:“你好像不太喜欢出来吃饭?”
江辰夹了一筷子刚上来的凉拌木耳,点了点头:“嗯,嫌麻烦。”
“一个人做饭也很麻烦吧?”沈冰凤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平时忙起来,也经常吃外卖,不过这家店的菜味道很正宗,你尝尝这个松鼠鳜鱼,他们家的招牌。”
她热情地给江辰夹了块鱼肉,放在他碗里。
江辰道了声谢,默默吃了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沈冰凤开始找各种话题。从天气聊到最近的新闻,从公司的趣事说到她小时候养过的宠物,语气轻快,笑容明媚,努力想让气氛活跃起来。
可江辰的回应总是很简短。
“今天天气好像要变凉了,你有没有添衣服?”
“嗯。”
“听说城西新开了个公园,风景不错,你去过吗?”
“没有。”
“我公司最近来了个实习生,特别有意思,上次……”
“哦。”
他基本上是问三句答一句,大部分时间都在低头吃饭,仿佛眼前的饭菜比对面的美女总裁更有吸引力。
沈冰凤看着他闷头吃饭的样子,有点无奈,又觉得好笑。她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有对她阿谀奉承的,有故作深沉的,也有试图用各种手段吸引她注意的,却从没见过像江辰这样,对她的话如此不上心,却又不会让人觉得无礼的。
等服务员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沈冰凤放下筷子,看着江辰,语气带着点小抱怨:“江辰,你这样是不对的。”
江辰抬起头,嘴里还嚼着东西,眼神带着疑问。
“跟女孩子聊天,怎么能这么冷漠呢?”沈冰凤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你这样,不会有女孩子喜欢的。”
她这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像江辰这样的男人,明明身手不凡,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魅力,却偏偏在人际交往上像块木头,实在可惜。
江辰咽下嘴里的食物,擦了擦嘴,语气平静:“我不需要。”
沈冰凤愣了一下:“什么?”
“我不需要女孩子喜欢。”江辰看着她,眼神坦然,“一个人过,挺好的。”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虚与委蛇,不用迁就谁,也不用讨好谁。每天修炼、吃饭、偶尔玩会游戏,这样的日子简单又自在,他很满足。
沈冰凤看着他眼中的平静,不像是故作姿态,而是真的这么想。她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
她想起第一次在汽修厂见到江辰的样子,他穿着沾满油污的工作服,埋头在车底下干活,浑身都透着一股沉默的劲儿。那时候她只当他是个普通的工人,从没想过他会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更没想过他的内心会是这样的状态。
一个人过……真的有那么好吗?
“可是,一个人久了,不会觉得孤单吗?”沈冰凤轻声问道。
江辰沉默了几秒,想起福利院的夜晚,他抱着膝盖坐在角落,听着其他孩子的嬉笑声;想起在汽修厂加班到深夜,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想起得到传承后,对着空荡荡的房间,研究那些晦涩的功法……
孤单吗?
好像有过。
但更多的时候,是习惯。习惯了一个人面对所有事情,习惯了不依赖任何人。
“习惯了。”江辰最终说道,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
沈冰凤看着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永远无法理解江辰的世界。他像一座孤岛,静静地立在那里,拒绝任何人靠近,也不需要任何人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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