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时光悄然而过,候选榜依旧挂着闻人听书的名字,却始终风平浪静。网上催她露脸的声音从未断过,甚至有粉丝跑到她签约的小公司楼下蹲守,可她总能像泥鳅一样滑不溜手,连公司员工都只见过她的卡通头像。
“看来是真的没事了。”闻人听书站在镜子前,理了理简单的棉布裙子。镜子里的女孩眉眼清秀,扎着普通的马尾,脸上带着点婴儿肥,扔在人堆里毫不起眼——这便是她最安全的伪装。
她锁好老城区的房门,背着一个帆布包,第一次在白天走出了家门。阳光落在身上,带着久违的暖意,她深吸一口气,像只刚出笼的鸟儿,眼底满是雀跃。
这些天,她翻着旅游攻略,被苗疆的风土人情深深吸引。那里的吊脚楼、银饰、拦门酒,还有神秘的蛊术传说,都透着一股原始而鲜活的魅力。她没做太多准备,买了张单程票,就这么踏上了前往苗疆的路。
大巴车在蜿蜒的山路上颠簸了一整天,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下车的瞬间,浓郁的苗家风味扑面而来:青石板路两旁,吊脚楼依山而建,木楼的栏杆上挂着五颜六色的蜡染布;穿着苗家服饰的姑娘背着竹篓走过,银饰在阳光下叮当作响;空气中弥漫着酸汤鱼的酸辣香气,混杂着草木的清香。
闻人听书看得眼睛都直了,背着帆布包沿着石板路慢慢逛。她买了个绣着蝴蝶图案的荷包,又蹲在路边看老婆婆织锦,时不时被那些精巧的花纹逗得笑出声。
“姑娘,尝尝这个?”一个卖酸梅汤的阿婆递过来一碗晶莹的汤汁,“我们苗家的酸梅汤,解腻得很。”
“谢谢阿婆。”闻人听书接过来,抿了一口,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炸开,瞬间驱散了旅途的疲惫。她掏出钱递给阿婆,阿婆却摆摆手:“不要钱,看你面善,送你喝。”
她心里一暖,找了个路边的小吃摊坐下,点了份酸汤鱼和糯米粑。鱼肉鲜嫩,酸汤开胃,糯米粑带着淡淡的桂花香,她吃得眉开眼笑,嘴角沾了点汤汁都没察觉。
“这姑娘吃得真香。”旁边桌的苗家大叔笑着打趣。
闻人听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擦了擦嘴角:“太好吃了,比我在家做的香多了。”
“在家常做饭?”大叔饶有兴致地问,“看你细皮嫩肉的,不像会干活的。”
“瞎做呗,自己吃着玩。”她含糊地应着,低头继续扒饭。没人知道,这个在小吃摊狼吞虎咽的普通女孩,就是那个让无数网友魂牵梦绕的古风歌手闻人听书。
下午,她跟着几个游客去了附近的苗寨。寨子里正在举办踩堂舞活动,穿着盛装的苗族男女围着铜鼓跳舞,鼓声咚咚,歌声悠扬。闻人听书站在人群外,跟着节奏轻轻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打着拍子。
有个穿着百褶裙的小姑娘跑过来,把一朵紫色的野花塞进她手里:“姐姐,你也来跳呀。”
她愣了一下,看着小姑娘清澈的眼睛,忍不住跟着走进了人群。她的舞步生涩,却学得认真,银饰碰撞的声音、欢快的歌声、大家的笑声混在一起,像一首鲜活的歌谣。
夕阳西下时,她坐在吊脚楼的栏杆上,看着远处的梯田被染成金色。手机里又弹出粉丝的私信,问她什么时候露脸,什么时候发新歌。她笑着关掉手机,从帆布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口琴,轻轻吹了起来。
吹的是一首不知名的苗家小调,旋律简单却温暖,在暮色渐浓的寨子里轻轻流淌。路过的苗家人停下脚步,静静听着,没人知道这个吹口琴的女孩是谁,只觉得这琴声里,藏着对生活最纯粹的热爱。
闻人听书吹完最后一个音符,看着天边的晚霞,心里一片宁静。或许这样也很好,做个隐于市井的歌者,看遍世间风景,把心事唱给山水听,至于那候选榜的阴影,暂且让它随风去吧。
只是她没注意,寨口的老榕树下,一个穿着青色对襟衫的老婆婆,正用浑浊的眼睛看着她,手里的烟杆明明灭灭,嘴角噙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
苗疆的夜色,正悄悄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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