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如玉注视了她很久,很久,久到楚授衣觉得自己站得累了。
“墨如玉,你在想什么?”楚授衣思索了片刻,继续追问,“你找到回家的路了?”
饶她如何猜测,墨如玉却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家的路,只有你能帮我找到”。
说完这话,墨如玉又沉默了许久,才试探开口:“若有一日,你发现 ,你所经历的,都是被注定的,你会如何?”
墨如玉话刚出口,脸色微变,双手死死攥紧了衣袖。
“被注定?”楚授衣不解的望着他,“为何那么说?”
墨如玉笑笑,却不回答楚授衣的问题,自顾自说道:“若你发现,你这一生,是被人撰写的话本,你会如何?”
楚授衣狐疑的盯着他,眼里复杂而又欲言又止,最后犹豫问出了声,“你最近可有误食了什么灵药?”
“啊?”墨如玉一愣。
楚授衣理直气壮的说,“否则,你又怎会说出这种谬论”。
墨如玉忽地笑出了声,无奈的望着眼前的人,“墨十年,你胆大,居然会呛我了,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债主子”。
楚授衣不在意的拂了拂手,“是你先说这些荒诞的话”。
“所以,你今日到底怎么了?”
墨如玉掌心轻拍了一下她的头,淡笑出声,“就是想问问,你是如何回来的?”
话到这里,楚授衣只是扯了扯唇,“她主动将我换回来的”。
墨如玉一愣,干巴巴道:“是…是吗?”
楚授衣提步往外走去,一旁的墨如玉见状赶忙跟上。
楚授衣一边走着一边叹息开口,“上界这般局势啊,定是有人在其中搅局”。
“楚楚?你们说完了?”
眼尖的红羽在楚授衣二人刚走出来时就瞄到了,她雀跃的冲了过去,说啥也不愿放开她的胳膊。
“说完了”,楚授衣说着抬手摘下了红羽头上的铃铛,“长大了,还戴着做什么”。
红羽抬手抢过,插回自己头上,努了努嘴,嘟哝道:“我喜欢,我就乐意戴它”。
楚授衣挑了挑眉,点点头收回了手。
身后,茯萝缓缓上前,眸光悄无声息的扫过墨如玉和与红羽说笑的楚授衣。
“月浮,你领着他们回学院,我随后就到”。
说完,她拍了拍红羽的头,转身朝观微殿走去。
……
“北辞,你说衣衣去哪了?他们找到衣衣了没有”。
常琬宁不停的在殿中来回踱步,双手在身前不停的搓磨着,平日里她爱护,珍惜的丹炉,也随意的扔在了一旁药柜上。
“夫人,你先停下来,莫要担心”。
然而此时的常琬宁什么也听不进去,“不行,我要亲自去找衣衣”。
说着,她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夫人—”
楚北辞才站起来,就见原本风风火火冲出去的常琬宁就像一阵风又冲进来。
“药,丹药…这个拿上…这个也拿上”。
常琬宁压根没看清自己拿的是何丹药,一股脑的往怀里揣着,旋即就要冲出去。
“母后这般急,可是要去寻儿臣?”
此时此刻,楚授衣那戏谑含笑的声音宛如天籁,将常琬宁钉在了原地。
“叮—”
“咚—”
“咚咚—”
身上的白玉瓶一个接一个全部落了地,此时的常琬宁却是顾不上,望着面前温和含笑的面孔,她扑了过去。
“衣衣,我的乖乖”。
常琬宁搂着楚授衣,似是要把这些天来憋在心中的情绪全部迸发而出。
此时的她,没有了往日的雍容华贵,脸上的斑驳泪痕,没有一丝遮掩的全部落入楚授衣二人的眼中。
“母后,衣衣没事”。
楚授衣轻拍着常琬宁的背,柔声安抚着她有些崩溃的情绪。
“母后?”
楚授衣求救的目光望向了一旁的楚北辞,期望他能将人拉开。
“夫人,你吓到衣衣了”。
说着,就将人拉了出来,揽在自己怀中,而后抬手,轻轻抹去她脸颊上的泪。
“母后,你看,衣衣好着呢!”话落,楚授衣拉着她的手覆上自己的腕上,“你看,我一点都没事”。
“衣衣,来,这些丹药,拿着,全拿着”。
常琬宁倏然手一翻,握着她就朝药柜走去,不管是何丹药,捞着就往楚授衣怀里揣。
“母后,母后。”。
楚授衣清冷严肃的声音唤回了常琬宁恍惚的心神,“衣衣,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就好”。
此时,楚授衣二人都察觉出了常琬宁的不对劲,二人相视一眼,“砰—”
楚北辞手一抬,将敲晕的常琬宁拦腰抱起,肃声开口:“你母后这些日子一直紧绷着,如今这般,想来是大喜大悲下引起的,让你母后好生睡一觉吧”。
“好”,楚授衣点点头,旋即拱手作揖,“父皇,儿臣要离开一些时日,待母后醒来时,见不到儿臣,定会着急,届时,还请父皇转告”。
“离开?”
楚北辞皱紧眉头,“衣衣,可你的心魔还未消除,万一…”
“她不会出现的”,楚授衣坚定回答,“父皇,相信我,我绝不会让你们失去女儿,也不会让落渊国失去殿下”。
楚北辞自知拦不住,叹息一声,“可你母后这里,你知道的,若她犟起来,无论谁来说,都是拦不住的”。
楚授衣笑了笑,轻声开口:“若母后醒来,你就告诉她,待我回来,江山图就能让她挂上了”。
说罢,她将方才掉地的丹药轻轻拾起,放入了自己的储物镯中,“父皇,等我回来”。
话音落下,楚授衣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观微殿。
而祭台处,有一个人等候了许久许久。
“皇祖…”
“小授衣,不准备与皇祖道别吗?”
楚泰荣和蔼可亲,语气里只有无尽的宠爱。
“小授衣,过来,让皇祖看看,之前,小授衣都不理皇祖”。
“皇祖,小授衣怎么会不理皇祖”。
楚授衣忍着哭腔,缓缓走近楚泰荣,“皇祖,小授衣是准备去找您的”。
楚泰荣慈祥的笑着,缓缓抬手,一把拧着楚授衣的耳朵,“小授衣翅膀硬了,会撒谎了”。
楚授衣一愣,直到耳朵上的疼痛传来,这才回神。
“皇祖,等等,皇祖”。
“错了,小授衣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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