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王若弗总觉得身子惫懒,精神不济,白日里也常常犯困,且心绪不宁,比往日更容易动怒。
刘妈妈在一旁细心照料着,看着主母这般情形,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这日,见王若弗又因一件小事发火不耐烦,刘妈妈便小心翼翼地劝道:“大娘子,您这几日气色似乎不大好,总是困倦,不如请个郎中来府上瞧瞧?也好安心些。”
王若弗本觉得是春困秋乏,没太在意,但被刘妈妈这么一提,又觉得自己这困倦来得确实比往年凶猛,脾气也控制不住,便点了点头:“也好,那就请个郎中来看看吧。”
郎中很快被请至葳蕤轩,仔细为王若弗诊了脉。
片刻后,郎中脸上露出笑容,起身拱手贺喜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夫人这是喜脉啊!依脉象看,已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只是初期胎像需得好好静养,夫人近日疲乏易怒,皆是因此所致。”
王若弗闻言,顿时愣住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讶,她的大女儿华兰都已十岁,盛长柏也八岁了,她早已断了再生育的念头,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万万没想到,到了这个年纪,竟然老蚌生珠,又怀上了!
刘妈妈在一旁已是喜形于色,连忙道贺:“恭喜大娘子,贺喜大娘子,您真是有大福气的人啊!”
王若弗回过神来,巨大的惊喜瞬间淹没了她,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连日的烦躁不适仿佛都一扫而空。
她连忙吩咐刘妈妈:“快!看赏!重重地赏郎中!葳蕤轩上下,这个月都多发一倍的月钱!”
郎中得了丰厚的赏银,千恩万谢地走了。葳蕤轩的下人们也个个得了赏钱,一时间喜气洋洋,纷纷向主母道贺。
傍晚盛纮下值回府,刚进门便有下人将这喜讯禀报于他,盛纮也是又惊又喜,快步走向葳蕤轩。
一进房门,便见王若弗正抚着小腹,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和些许羞涩。
盛纮笑着上前:“我都听说了!大喜事!真是大喜事!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知道这个时候来。”
王若弗笑着点头:“是啊,官人,我也没想到……”
盛纮体贴地扶她坐下,温言道:“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了,最要紧的是安心静养,保重自身,从明日起,晨昏定省就都免了,好好在院里歇着,想睡到几时便睡到几时,不必拘那些虚礼,一切都以你的身子和腹中的孩儿为重。”
王若弗听着盛纮这番体贴入微的话,心中更是甜丝丝的,只觉得盛纮这是真心疼爱她、关心她,忙笑着应承下来:“都听官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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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王若弗与林噙霜相继有孕后,盛府后宅进入了一段微妙的平静期。两位孕妇各自待在院里安心养胎,互不打扰,也尽量避免碰面。府中下人们做事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处处小心谨慎,生怕冲撞了哪位,惹出个麻烦来。
这日,王若弗正歪在榻上小憩,寿安堂的房妈妈亲自来请,说老太太请大娘子过去说话。
王若弗心下有些疑惑,不知老太太所为何事,但仍收拾整齐,带着刘妈妈去了。
寿安堂内,盛老太太见王若弗进来,脸上露出难得的和煦笑容,示意她坐下:“来了,快坐着说话,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一切当以休养为重,感觉可还好?”
王若弗笑着答道:“劳母亲挂心,儿媳一切都好,就是比往常更贪睡些。”
盛老太太点点头:“贪睡是好事,能睡才能养好精神,养好胎。”
她顿了顿,话锋看似随意地一转,语气依旧温和,“府中接连有喜,是兴旺之兆,祖宗保佑,我心里也高兴,只是……”
她略作沉吟,目光扫过王若弗的脸:“如今你与林氏都有了身子,需要静心养胎,这伺候主君的事,恐怕就多有不便了,纮儿如今公务繁忙,回到家里,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细心照料。”
王若弗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心里咯噔一下,隐约猜到了婆婆的意图,声音不由得低了些:“母亲的意思是……?”
盛老太太端起茶盏,轻轻撇了撇浮沫,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说起来,从前纮儿官阶尚低,不宜纳妾过多,恐招物议,如今他已升任六品通判,官声稳当,这后院却仍只有林氏一个妾室,未免显得有些单薄了。”
“依我看,不如再择一清白人家的女子纳进门来,一来可以好生伺候纮儿,二来也能为盛家开枝散叶,多子多福,才是家族长久之道,你觉得呢?”
王若弗听着这话,心里如同堵了一块石头,憋闷得厉害。
她自然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一个林噙霜就已经让她够膈应了,如今还要再添一个来分丈夫的宠爱?
但她知道盛老太太的脾气,这话既然说出来了,就绝不是和她商量,而是通知,她若当场拒绝,不仅没用,反而会落个不贤惠、善妒的名声。
她强压下心中的不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干涩地应道:“母亲……思虑周全,所言极是,一切听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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