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纮下朝回府,脸上是掩不住的春风得意,他脚步轻快地直奔葳蕤轩,人还未进门,声音便已传了进去:“大娘子!大娘子!好消息!”
王若弗正与心腹刘妈妈核对年节礼单,见他如此喜形于色,不禁放下手中单子,问道:“官人今日为何事如此开怀?”
盛纮抚须笑道:“是梧哥儿!吏部的文书下来了,开年之后,他便要调回汴京任职了!你快些吩咐下去,让人把他从前住的院子,还有林栖阁那边,都好好收拾出来,缺什么赶紧添置,务必要收拾得妥妥帖帖的!”
王若弗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下意识地重复道:“这……这就要回来了?” 快三年了,她几乎已经习惯了没有林噙霜母子在眼前碍眼的日子,骤然听闻他们要回来,心中顿时百味杂陈。
盛纮心情正好,没留意到她语气里的异样,依旧兴致勃勃地说:“是啊,一晃都快三年了!在外历练一番,如今载誉而归,是好事!一家人,总归是整整齐齐的好。”
王若弗垂下眼睑,压下心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与忧虑,强扯出一抹笑附和道:“官人说的是,快三年了,回来也好。我这就让下人们去收拾。”她转头便吩咐刘妈妈去安排此事。
待盛纮心满意足地离开后,王若弗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她重重地坐到榻上,眉头紧锁,对刘妈妈抱怨道:“妈妈,你都听见了!这三哥儿如今这般出息,官做得比他老子还顺!那个林噙霜,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如今母凭子贵,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他们这一回来,我这心里……我这心里实在是不安稳!我的柏哥儿可怎么办啊!”
刘妈妈连忙上前安慰,低声道:“大娘子宽心,您且细想,三公子再能耐,终究是庶出的名分,这是改变不了的。他如今已是五品官,按规矩,总归是要分家另过的,不可能一直住在府里。再说,咱们柏哥儿何等聪慧?
明年就要参加秋闱了,以哥儿的学问,必定是能高中的!到时候,咱们柏哥儿是堂堂正正的嫡子进士出身,前程自是不同,何必忧心?”
王若弗被刘妈妈一番话说得心下稍安,是啊,她的长柏才是嫡子,是盛家的正统继承人,只要长柏争气,考取功名,一个庶出的兄弟,再厉害也越不过嫡子去。她重新打起精神,暗道:“对,我的柏哥儿定能高中!” 这么一想,对盛长梧归来的那点忌惮,便暂时被对亲生儿子的期盼压了下去。
与此同时,在如意居
吃了一多月弟弟带来的好伙食后,姚依依无奈地发现,桌上的菜色又逐渐恢复了以往的“清减”。
看来,卫小娘生了儿子带来的红利期是有限的,王大娘子那边的手腕又悄无声息地紧了回来。
饥饿感驱使下,她时常趁着无人注意,带着贴身丫鬟小蝶(这是卫恕意生下长松后,王大娘子按例指派给明兰的)一起溜到厨房附近,寻找机会“偷”些点心或剩菜填肚子。
这一日,她和小蝶躲在厨房后院的柴堆旁,一边小心地啃着一块冷掉的糕饼,一边留意着下人们的闲谈,她发现,府里除了筹备除夕的忙碌外,还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喜庆。
仔细听了几句,才从婆子们的闲聊中拼凑出信息,那位很早就外放做官、据说非常厉害的三哥哥盛长梧,要回来了!
姚依依慢慢嚼着糕饼,心中盘算开来。她对这位三哥哥几乎没什么印象,只知道他读书极好,是做官的料,而且似乎……和林栖阁那位曾经很得宠的林小娘所出。
“一个有能力、有地位的兄长……” 她冷静地分析着,“在这个家里,多一个潜在的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就算不能成为依靠,至少混个脸熟,将来或许有用处。”
她打定主意,等这位三哥哥回府后,要尽量表现得乖巧懂事,看看有没有机会能说上几句话,哪怕只是留个好印象也行。
她咽下最后一口糕饼,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对小蝶低声道:“我们回去吧。”
寿安堂内
盛老太太靠在暖榻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听着房妈妈禀报盛长梧即将调回京城的消息,她沉稳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波澜,只是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与深思。
坐在下首的华兰,已是亭亭玉立,到了及笄之年,正是一朵将开未放的娇嫩花朵,她听闻三弟弟要回来的消息,脸上也露出真切的笑容:“三弟弟要回来了?这真是太好了!他在外为官三年,定是辛苦了。”
盛老太太放下茶盏,目光温和地看向自己一手带大的嫡长孙女,缓缓道:“是啊,梧哥儿这一回来,咱们盛家便是父子同朝,门楣更显光彩,这对于盛家,是荣耀,对于你们这些兄弟姐妹,亦是好事。”
她话锋微转,带着提点之意,“华儿,你是长姐,梧哥儿离家多年,如今回来,你这个做姐姐的,要懂得多关心他些,姐弟间的情分,需得维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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