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少卿,”赵祯脚步一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寻求慰藉,“随朕来。”
盛长梧默默跟随赵祯来到御花园。秋日的御花园已有几分萧瑟,一如赵祯此刻的心境,他屏退了左右,独自走在前面,背影在秋风中显得格外孤寂。
走了许久,赵祯才停下脚步,望着满池开始凋零的残荷,声音沙哑地开口,像是在问盛长梧,又像是在问苍天:“盛卿,你说……为何上天待朕如此之薄?朕自问登基以来,勤政爱民,不敢有丝毫懈怠,为何……为何就不能赐给朕一个健康的皇子?!”
他开始絮絮叨叨地诉说,从最初的期盼,到一次次失望,再到如今近乎绝望的痛苦,这些话语,他无法对后宫嫔妃言说,无法对朝堂大臣倾吐,此刻却对着这个年轻却沉稳、似乎总能理解他苦衷的臣子,尽数道出。
盛长梧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只是适时地递上一方干净的帕子。待赵祯情绪稍平,他才缓声道:“陛下切莫过于伤怀。陛下仁德布于四海,泽被万民,如今推广新粮、整顿慈幼,皆是莫大功德。上天有好生之德,必会感念陛下诚心,终有让陛下得偿所愿的一日。”
他的安慰并无新意,但在此刻赵祯听来,却比那些大臣们冰冷的“为国请命”要温暖得多。赵祯长长叹了口气,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拍了拍盛长梧的肩膀:“希望……如盛少卿所言吧。”
又在园中走了片刻,赵祯心绪稍定,便让盛长梧回去了。
然而,白日里被臣子逼迫的屈辱,和对子嗣的深切渴望,在夜深人静时再次翻涌上来,赵祯不愿认命,他不相信自己真会无子!
从这一夜开始,赵祯仿佛要与天命抗争一般,开始了极其勤奋的“造人”活动,他几乎夜夜留宿后宫,遍施雨露,期盼着奇迹的发生。
然而,他毕竟已不再年轻,如此连续几日,便觉精力不济,身心俱疲,身体的透支和内心深处的焦虑交织,反而让他更加憔悴。
在又一次感到力不从心后,赵祯颓然地靠在龙床上,望着明黄的帐顶,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无奈。他终究是意识到了,有些事情,并非努力就有结果。
他歇了这份近乎疯狂的心思,但并未完全放弃,他秘密宣来太医,令其配制温补固元、有助于子嗣的汤药,定时服用。
之后,他虽然不再像之前那般夜夜笙歌,但仍会按照太医的建议,时不时在后宫留宿,只是那份急切与执念,已渐渐被一种深沉的无奈和听天由命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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