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朱曼娘自觉身子有些懒怠,胸腹间也阵阵不适,便悄悄去了医馆诊治,老大夫仔细诊脉后,抚须笑道:“恭喜小娘子,你这是有喜了,看脉象,已近两月。”
朱曼娘心中先是一惊,随即一股狂喜涌上心头,但她面上却故作不确定地问道:“大夫,此话当真?”
“滑脉无疑,确是喜脉。”老大夫肯定道。
确认了身孕,朱曼娘心思立刻活络起来,有了孩子,就等于多了一根牢牢牵住顾廷烨的绳索!
然而,她随即想到,顾廷烨虽迷恋她,却从未明确提及要正式迎娶她过门,更别提让她生下名正言顺的孩子了,宁远侯府规矩森严,一个外室所出的私生子,地位极其尴尬,顾廷烨未必肯认,即便认了,对自己未来的谋划也未必全是好处。
她心念一转,一个更为狠辣且有效的计策瞬间成型,她脸上欣喜的神色迅速褪去,转而换上一副凄婉无助的模样,对大夫低声道:“大夫……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还请您……给我开一剂落胎的药吧。”
老大夫闻言一愣,看着眼前这容貌姣好的小娘子,心中虽有不忍与不解,但终究是旁人家事,不便多问,只叹息一声,郑重提醒道:“小娘子可想清楚了?这落胎之药最是伤身,一个不好,恐损及根本,日后难再有孕啊。”
朱曼娘泫然欲泣,点头道:“多谢大夫提醒,民女……也是不得已。”她心中冷笑,这药她自然不会真喝,不过是演一场戏的道具罢了。
朱曼娘拿着那包打胎药回到了小院。她算准了顾廷烨平日过来的时辰,提前在小厨房里支起药罐,将那包药材倒了进去,加水熬煮起来,顿时,一股浓重苦涩的药味弥漫了整个小院。
果然,顾廷烨如期而至。
一进门便闻到这股不同寻常的药味,他心中一紧,快步走进内室,见朱曼娘正对着窗棂垂泪,连忙上前关心地问道:“曼娘,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怎地熬起药来了?”
朱曼娘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神情哀戚欲绝,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她哽咽道:“烨郎……奴婢没有生病,是…奴婢有了身孕,这药…是…是落胎药。”
“什么?!”顾廷烨如遭雷击,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先是难以置信的狂喜,“你……你怀孕了?!我要当爹了?!”
随即,他才反应过来朱曼娘的后半句话,脸色骤变,声音也带上了怒气,“既是有了身孕,为何要熬这劳什子落胎药?!这是我的骨肉!你凭什么自作主张不要他?!”
朱曼娘被他吼得身子一颤,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顾廷烨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不是奴婢心狠不想要他啊烨郎!奴婢日夜盼着能为烨郎生儿育女!可是……可是这孩子他来得名不正言不顺!他是个私生子啊!这世道,你让他以后如何抬头做人?如何在这世上立足?与其让他生下来受人白眼,遭人唾弃,奴婢……奴婢宁可……宁可现在就……”她泣不成声,将脸埋在顾廷烨衣袍间,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顾廷烨看着她这般悲痛欲绝的模样,听着她字字泣血的“控诉”,心中那点因被隐瞒而起的怒火早已被心疼和愧疚所取代。
他想起自己的处境,曼娘一个弱女子,有此担忧,似乎……也情有可原。
他弯腰用力将朱曼娘扶起,紧紧搂在怀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别胡说!什么私生子!这是我顾廷烨的孩子!你听着,好好地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一切有我!”
他抚摸着朱曼娘尚且平坦的小腹,一种初为人父的奇异责任感涌上心头,豪气干云地说道:“我顾廷烨的孩子,绝不会让他受委屈!名分的事情,我自会想办法!”
朱曼娘倚在他怀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和坚定的承诺,嘴角在顾廷烨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了一抹计谋得逞的、冰冷的笑意。她抬起泪痕斑驳的脸,怯生生地确认道:“烨郎……此话当真?奴婢……奴婢真的可以生下他吗?”
“自然当真!”顾廷烨斩钉截铁,“你好生养着,莫再胡思乱想,更不许再碰那害人的东西!”
“是……奴婢都听烨郎的。”朱曼娘柔顺地应下,依偎在顾廷烨怀中,眼中却闪烁着野心与算计的光芒,这一步,她走对了。
安抚好朱曼娘,看着她终于止住哭泣,服下安胎药睡下后,顾廷烨独自坐在外间,方才在朱曼娘面前强撑起来的坚定与豪气,瞬间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焦虑与一筹莫展。
“想办法……可我又能想什么办法?” 他烦躁地揉了揉额角。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宁远侯府的门规有多严,父亲顾堰开对他这个嫡次子本就期望甚高又时常失望,若知道他不仅在科举上无所建树,还私下蓄养外室,甚至弄出了孩子,必然雷霆震怒。
届时,恐怕不止是一顿家法鞭笞那么简单,盛怒之下将朱曼娘驱逐,甚至……强行令其落胎,都绝非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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