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回到客栈,盛长梧便让小满稍作打听,得知那地址竟是成都知府林守成的府邸。这倒让他对林思清的家世背景有了些了解。
第二日,盛长梧携母亲与妹妹,备上不失礼数也不显过分奢的礼品,准时前往林府拜会。
林府门楣轩敞,透着官宦之家的气派与底蕴,林守成早已带着两位儿子长子林思源、次子林思泽在门前等候。
见到盛长梧一行,林守成率先拱手迎上,笑容爽朗却不失分寸:“盛巡抚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快请进!”
他身后的林思源、林思泽亦跟着父亲恭敬行礼。林思源年纪稍长,气质沉稳,已有乃父之风,林思泽则更显年轻朝气。
“林大人客气了,是盛某叨扰了。”盛长梧从容还礼,态度谦和。他目光扫过林氏兄弟,见二人皆眼神清正,举止有度,心中对林家的家教便有了几分赞许。
另一边,杨宁夫人也热情地迎上林噙霜和墨兰,亲热地挽住林噙霜的手:“林夫人,盛小姐,一路辛苦了,快随我到后院里坐,这里让他们男人们说话去。”
说着,便引着林噙霜和墨兰往后院花厅走去,林思源的妻子杨明心和林思泽的妻子祝兰早已在厅中等候,见客人到来,连忙上前见礼,笑语寒暄,安排茶点,气氛融洽。
前厅之中,主宾分次落座,下人奉上香茗。
林守成作为主人,率先打开话匣,他并未急着谈论官场事务,而是如同寻常长辈关切晚辈般问道:“盛巡抚一路从汴京南下,途经数省,路途遥远,想必十分辛苦。不知对蜀中风貌,观感如何?”
盛长梧放下茶盏,诚恳答道:“蜀道虽难,然入川之后,但见平原沃野,物产丰饶,百姓安居乐业,市井繁华有序,足见林大人及诸位同僚治理有方,民生安稳,实乃朝廷之福,百姓之幸。”
林守成抚须微笑,连称“不敢”:“皆是仰赖朝廷威德,以及如盛巡抚这般能臣干吏在各地兴利除弊,推广新粮,方有如今局面。盛大人当年在福县、泉州之政绩,下官可是如雷贯耳,佩服之至啊!”
林思源适时接话,语气中带着真诚的请教,他问的是具体实务,显然对此颇感兴趣,林思泽也忍不住开口,带着年轻人的直率。
面对林家父子的赞誉与询问,盛长梧并未居功自傲,而是语气平和地将当年情势、考量以及具体操作中的得失,娓娓道来。
他言辞精准,条理清晰,既展现了卓越的才干与远见,又不显得咄咄逼人,让人如沐春风。
林守成在一旁听着,心中暗暗点头,此子不仅能力出众,更难得的是心性沉稳,不骄不躁,言谈间既有实干家的锐气,又不乏居高位者的从容气度,未来前途,当真不可限量。
他原本只是出于对上官的礼节和对女儿旧识的照拂设宴,此刻却真正生出了几分结交之心。
后院花厅里,气氛融洽,杨宁与林噙霜相谈甚欢,从成都风物聊到儿女教养,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而另一边,林思清正耐心地陪着墨兰品尝各式成都特色糕点,如雪花酥、米花糖等。墨兰吃得眼睛弯弯,对这个温柔又大方的大姐姐好感倍增。
“墨兰妹妹若是喜欢,回头我让丫鬟包一些,给你带回客栈慢慢吃。”林思清笑着,细心地将一块不那么甜的糕点推到墨兰面前。
“谢谢玉音姐姐!”墨兰甜甜地道谢。
时辰差不多,众人移步宴客厅,一顿宾主尽欢的家宴在和谐的氛围中度过。盛长梧言行得体,既尊重了林守成这位父母官,也与林思源、林思泽兄弟交流融洽。
宴罢,又稍作寒暄,盛长梧便带着母亲和妹妹起身告辞,林家人亲自将他们送至府门外,看着马车远去。
回到厅内,林思泽忍不住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感慨:“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妹妹当年输给盛长梧,真是一点不冤。”他虽是武人,却也听得懂方才席间盛长梧言谈间展露的格局与见识。
林思源闻言,习惯性地接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针对妹妹的优越感:“当然不冤。盛大人那是安邦定国的实学,是经世济民的大才。妹妹即便读书再好,终究是闺阁女子,难道还能像盛大人一样,外放为官,做出那等利国利民的功绩吗?”
他这话看似在称赞盛长梧,实则再次贬低了女子读书的用处。
林思泽摸了摸鼻子,讪讪道:“那……那自然是不能的。”他虽然觉得大哥这话对妹妹有些苛刻,但一时也不知如何反驳这世道的常理。
主位上的林守成将兄弟俩的对话听在耳中,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沉声道:“好了,盛长梧这等人物,莫说女子,便是男子,自古至今又能找出几个?他是特例,不必拿来比较。”
林守成与杨宁夫妻二人,其实并非重男轻女之人,只是早年林守成被外放到山东泰安那边任职,大儿子林思源的启蒙教育便是在当地完成的,深受那边保守的儒学思想影响,骨子里便有些看不起女子,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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