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同一枚温润的赤色火珠,缓缓沉入远山的轮廓,将咒术高专古朴的和风建筑群浸染在一片暖金色却又带着几分怅惘的光晕之中。
前庭空阔,鸦声寂寂。
五条悟独自一人站在青石板铺就的庭院中央,脚下那道被夕阳拉得极长的影子,仿佛连接着另一个遥远的时空。喧嚣了一整日的校园终于彻底安静下来,那三个惹出匪夷所思事端、又睡得昏天暗地的问题儿童,已被他分别塞回了各自的宿舍床铺。
他抬手,缓缓摘下了那副总是不离脸的圆形小墨镜。
没有了深色镜片的阻隔,那双被誉为“六眼”的苍天之瞳完全暴露在夕阳余晖下,虹膜中仿佛蕴藏着冰封的星河与无尽的神秘。然而此刻,这双足以洞察世间万般咒力流转、睥睨众生的眼睛里,却罕见地没有聚焦于任何现实之物,而是透出一种悠远而……陌生的迷茫。
目光掠过飞檐斗拱、枯山水庭园、繁茂的古树……这些他平日熟悉到近乎无视的景象,此刻在夕阳的涂抹下,竟泛起一种诡异的、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般的既视感。
记忆的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松动了,正不受控制地翻涌而上。
不是五条悟的记忆。
是……更早的,沉埋于灵魂更底层的,属于另一个身份、另一个时代的……碎片。
风声似乎变了调,不再是穿过高专树林的婆娑,而是化作了晋阳宫殿檐角下的风铃清音,又或是太原城头猎猎作响的旌旗咆哮。
他看见——
不是用眼,是用灵魂的残响——看见一个身着帝王常服、眉宇间虽具威严却难掩一丝疲态与柔情的老人。
他是李渊。
大唐的开国君主,一个在历史的夹缝中时常被模糊了面容的奠基者。
他立了才华横溢、声望颇隆的长子建成为太子。他亦为那个战功赫赫、光芒万丈的次子世民感到无比的骄傲,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但……他内心最深处,那块最柔软、甚至有些偏颇的角落,始终留给了他最小的那个儿子——齐王,李元吉。
为什么?
不仅仅是因为在传统宗法里,幼子往往天然更容易获得父母更多的宠爱和宽容。
更因为……他总有一种近乎执念的感觉。他那早夭的三子,名作玄霸,在大业十年便匆匆离世,年仅十六岁,如同流星划过,未曾在这世间留下多少痕迹。而元吉,他总觉得,元吉就是玄霸的转世归来,是上天将他那份未来得及倾注便被迫中断的父爱,换了一种方式还给了他。
他看着元吉的脸,那眉眼神情间,总能恍惚窥见一丝玄霸幼时的影子。这份对逝去骨血的巨大遗憾与追忆,如同无声的河流,全部倾注到了元吉身上,化作了近乎盲目的溺爱与纵容。
所以,当他把军事重镇太原交给年仅十四岁的元吉镇守时,并非完全不知风险,却总带着一种“让孩子去历练玩玩也好”的姑息。
结果呢?
元吉不理政务,骄奢淫逸,最大的爱好是纵情游猎,甚至放出“我宁三日不食,不能一日不猎”的荒唐之言。他纵容麾下欺压百姓,劫掠财物,将好好的太原治得乌烟瘴气,怨声载道。最终,当刘武周的大军兵临城下时,这座坚固的雄城几乎一触即溃,迅速沦陷。
如此重大的失职,足以问罪削爵。但李渊呢?他只是不痛不痒地将元吉免官,象征性地惩戒一番。然而不久之后,又心软地、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恢复了爱子的一切官职与爵位。
“或许……真的是我错了吧……”
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从五条悟的唇间逸出。这声音极其沙哑,带着一种与他一贯形象截然不符的沉重与疲惫。
夕阳的金光落在他完美的侧脸上,那总是挂着玩世不恭或唯我独尊表情的面容,此刻被一种深切的悲伤笼罩。那双洞悉一切的六眼,竟罕见地氤氲起一层模糊的水光,映照着落日,仿佛盈满了千年未落的泪水。
“元吉……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教导你……”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庭院,对着那段早已尘封于历史尘埃中的过往,发出了无人能闻的诘问与忏悔,“我看到你的脸,我就……我就总是想到玄霸……我狠不下心……我总想着,你还小,纵容些也无妨,总有一天会懂事的……”
风吹过庭院,卷起几片早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这阵微凉的风,仿佛吹散了那凝滞的时光碎片,也吹动了五条悟额前银白的发丝。
他猛地眨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眼底那罕见的脆弱与水汽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抹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方才那一瞬间的恍惚、悲伤、以及那个名为李渊的老人的影子,仿佛只是夕阳造成的短暂错觉,被这阵风彻底吹散,了无痕迹。
他嘴角习惯性地向上一勾,重新戴上那副小圆墨镜,瞬间将所有情绪严严实实地隔绝在了镜片之后。
下一秒,那个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五条悟又回来了。他挺直了脊背,双手懒洋洋地插回口袋,仿佛刚才那个流露出千年伤痛与迷茫的男人从未存在过。
他抬脚,迈着一如既往轻松又嚣张的步伐,朝着教职工宿舍的方向走去,嘴里甚至又哼起了那首不成调的《六本木纯情派》。
只是,那墨镜之后,那双六眼中是否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怅然?
无人知晓。
李渊的记忆,是如同露水般被阳光蒸发了,还是更深地沉入了那最强咒术师的灵魂之海深处,化作了一枚永不磨灭的、带着苦涩温度的印记?
或许,只有下一次再见那顶着“温宁”面貌的恶尸时,才会有答案。
夕阳彻底沉没,天际只余下一抹残红。咒术高专静静地伫立在渐浓的暮色里,守护着它所有的秘密。
曾狂热不分黑白的去爱,为你淌泪明知不应该,仍是继续明知分不开,早惯等待。
难明白怎么好像失去你,在你身伴人似作后备,自我安慰曾经深爱过,不变心内细腻。
明知你善变不顾忌,知你换了新趣味,留下往日情来让我日夕回味。
明知到梦已出意外,知道别再等待,无奈我未忘情梦想继续再期待。
无聊是彼此深夜都叹气,硬去迁就谁也觉乏味,没法忍受曾经想放弃,洒脱守在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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