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谷的晨雾还未散尽,空气中残留的邪气已被阳光稀释成淡淡的暖意。容奇靠在古树下调息,黑色尸气在周身缓缓流转,修复着之前战斗留下的旧伤;苏淼正将幽冥医典小心收进特制的锦盒,医典封面的金光与朝阳交映,泛着柔和的光晕;林微和江辰在谷口清理尸群残留的骸骨,慕白则守在昏迷刚醒的苏忠身边,不时递过清水。
就在这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谷外传来,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啜泣,像极了迷路孩童的呜咽。众人警惕地停下动作,容奇率先握紧长剑 —— 经历过噬魂妖的围剿,他们不敢对任何陌生气息掉以轻心。
雾气中渐渐浮现出一个瘦小的身影,是个约莫七八岁的女孩。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脸上还沾着泥土和泪痕,唯有一双眼睛格外明亮,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与执拗。女孩看到谷内的众人,脚步顿了顿,随即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跌跌撞撞地冲过来,在容奇面前双膝跪地:“大哥哥,求求你们…… 救救我娘亲!”
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苏淼连忙上前将她扶起,指尖触到女孩的手腕时,心中微微一震 —— 这孩子的脉象虚浮,却带着一丝极淡的阴寒之气,显然是长期被阴气侵扰所致。“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你娘亲怎么了?”
“我叫阿珂……” 女孩咬着嘴唇,泪水又忍不住滚落,“我娘亲被关在村后的枯井里,那些人说她是‘不详’,还说…… 还说她变成了吃人的东西…… 可我知道,娘亲是被冤枉的!她是为了保护我,才被他们害死的!”
阿珂的话让众人面面相觑。江辰掏出罗盘,指针在指向谷外某个方向时,微微泛起黑色的光晕 —— 那是阴气聚集的征兆。“阿珂,你说的村子在哪里?你娘亲…… 已经去世了吗?”
提到 “去世” 二字,阿珂的哭声骤然变大:“娘亲半个月前就没气了,那些族人说她护着我这个‘阴阳眼’,玷污了家族的血脉,把她扔进了枯井。可我晚上能看到娘亲的魂灵,她在井里哭,说她走不了,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阴阳眼?” 阿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曾在师父的笔记中见过,天生阴阳眼者能通鬼神,却因命格特殊,常被视为不祥。“阿珂,你能看到你娘亲的魂灵?她有没有说,井里有什么东西困住了她?”
阿珂用力点头,小手紧紧攥着衣角,像是在回忆极其恐怖的画面:“娘亲说,井里有黑色的绳子缠着她,那些绳子会吸她的魂灵,还有个穿黑袍的人,拿着桃木钉钉在井壁上,说要把娘亲炼成‘阴彘’,永远困在井里,不能去投胎……”
“阴彘!” 江辰脸色骤变,手中的《邪祟录》险些掉落在地,“古籍记载,阴彘是术士用至阴命格之人的尸身炼制的邪物,需以桃木钉锁魂,以阴气养尸,待尸身与阴气完全融合,便能化作嗜血的凶煞,而魂魄会被永远困在尸身所在之处,永世不得轮回!这种邪术早在百年前就被地府禁用,没想到还有人在使用!”
容奇的眼神变得凝重,他想起自己曾在古墓中见过类似的邪术痕迹:“至阴命格之人本就难入轮回,若再被炼成阴彘,魂魄会被阴气不断侵蚀,最终要么魂飞魄散,要么彻底沦为凶煞。阿珂的娘亲,恐怕已经快撑不住了。”
苏淼看着阿珂满是期盼的眼神,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她想起师父为了守护鬼医谷牺牲自己,想起容奇为了保护众人屡次受伤,这种为了亲人奋不顾身的心情,她比谁都懂。“阿珂,我们跟你去村子,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娘亲。”
阿珂听到这话,激动得连连磕头:“谢谢姐姐!谢谢大哥哥们!我就知道,一定会有人愿意帮我的!”
众人简单收拾了行装,容奇将黑色长剑背在身后,慕白扶着还需静养的苏忠,阿辞则带上剩余的蛊虫,跟着阿珂朝着村子的方向出发。一路上,阿珂断断续续地说着家里的事 —— 她从小就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魂灵,族人都说她是 “灾星”,只有娘亲护着她,偷偷教她读书写字,为了不让她被族人赶走,娘亲甚至愿意独自住在村边的破屋。直到半个月前,村里来了个穿黑袍的术士,说阿珂的阴阳眼会给村子带来灾祸,要将她烧死,娘亲为了护她,与族人争执起来,却被术士暗中下了毒手,随后便被污蔑成 “不祥”,扔进了枯井。
“那个术士还说,娘亲是至阴命格,是炼制阴彘的最好材料,等炼成了阴彘,就能帮他打开‘冥府之门’,拿到地府的宝贝……” 阿珂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一丝恐惧,“我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只知道娘亲很痛苦,我必须救她。”
“冥府之门?” 江辰停下脚步,眉头紧锁,“地府有严格的轮回制度,冥府之门是阴阳两界的界限,只有地府的阴差才能开启,寻常术士根本无法触碰。这个术士的目的,恐怕不只是炼制阴彘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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