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鹰在空中翱翔,本以为会再次冲杀下来,可盘旋两周便消失在视野之中。
大公鸡靠在石壁上,鸡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自己的鸽鸽……就这么水灵灵地飞走了?
看到鹰飞走,许亦这才松了口气,放下手中长剑,眼中流转的紫意缓缓消散,附在上面的那一层淡金色也变得若隐若现。
追是不可能再追了,只能祈求那只鹰不会再来。
这只鹰远比自己之前所遇到的四阶要强上不少,至少多习了两三种法术,再加上原本灵兽四阶就媲美人族金丹,若是再多习几种法术和战术……
许亦晃了晃脑袋,再次看向靠在石壁上的大公鸡。
……
鹰盘旋几周后,最后收敛了气息,在一棵巨树上,正好能看到下方的一人一蝶一鸡,傲然挺立着胸脯,脸上却写满紧张。
它不明白,为何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人,纵使这般剑术自己未曾见过,可其中的东西,却怎掩盖不了。
它想冲过去相认,可无奈,它要听到从桎天那厮传来的讯息才可。
……
看着眼前许亦一脸坏笑地向自己走来,大公鸡不禁又向后退去,但也只能痛恨自己没有穿墙的本事。
“不…不要杀我啊!”
大公鸡扯着嗓子大叫道,语气中充满绝望。
“不杀你我追你这么久干嘛?因为爱吗?”
许亦笑道,随后抬起手臂,一剑斩下。
“嗯?”
剑生生斩空,狠狠地镶嵌在石壁当中,那只公鸡在最后拼尽全力顺着光滑的石壁向山上爬去。
“想跑?”
许亦眉毛一挑,收起长剑,紫意流转,手臂之上附着龙鳞,附在石壁之上,一步步向上爬去。
没有几步,便要轻松地追上那只公鸡,正欲伸出手抓住,动作却忽然一怔。
与此同时,两者的动作都是一怔,像是触摸到了什么禁制一样,大公鸡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大公鸡从许亦身边坠下,肥重的身体掀起劲风,拂动许亦发丝,可却未有所动。
“吼吼吼,大哥!”
见到大公鸡摔落下来,小蝶兴奋高呼道,却不见许亦下来。
“大哥?”
看到许亦依然还是挂在石壁之上,小蝶有些担忧,又喊了一声。
闻言,许亦这才有所动作,手掌松开石壁,一跃而下。
“大哥你怎么了?”
小蝶疑惑,关心道。
“没事…”
许亦摇了摇头,随口说道。
他说不清刚刚的感觉,按照距离,花海之后山林百里,便是了那自己曾无比向往的山巅之脚。
可就当他爬到一定高度时,意识到这正是曾经向往之地,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涌现。
悲伤,可却向往。
痛苦,可却释然。
说不出的感觉一直萦绕在许亦心头,极为矛盾,可却相互结合。
一抹思绪,却在不经意间将许亦带往那块人骨之处。
这石壁之上的悲伤,与那次许亦怔神时,却有着丝丝联系。
可明明相互矛盾的情感…可为何…
那入云山巅之处,到底是何物…
许亦感觉自己脑海翻涌,这是要爆炸的前兆。
使劲晃了晃脑袋,可那种悲伤却怎么也耍不掉。
“唉…”
许亦轻声叹了口气,这一幕却被小蝶尽收眼底。
“大哥是想要知道什么吗?你可以问小蝶,小蝶会为你排忧解难的。”
小蝶拍着胸脯说道。
许亦看了一眼小蝶,它毕竟只是花海的守灵之兽,这已远超花海之处。
“你说…人间客来此之前,并无花海,而是贫瘠之地。”
“是的大哥。”
“那你记得这花海身后,可有这片山林?”
“嗯…”
小蝶努力回想道,“小蝶记得,尘土一望无际,不曾见过半点绿色。”
“在小蝶的记忆中,花海与山林,仿佛一夜形成。”
看着小蝶认真回想的样子,许亦知道小蝶不会骗自己,便问道:
“山因有主,就如天山归于梧榭,国君便是山主,那这玉虚山,谁又是山主?”
“啊?”
许亦的这个问题问出,小蝶却一脸震惊,因为在它的记忆中,贫瘠之山化作青荫之山,除却人间客曾来,那会有什么山主掌权。
小蝶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如实告诉许亦并说道:
“据小蝶所知,玉虚山从不属于任何国度,山主便不是任何国君。”
“也或许玉虚山主,生在一个久远的年代,却又身陨世间了。”
“好…”
许亦听罢,开口道。
或许小蝶的记忆只能从人间客说起,而那时的玉虚山主,也恐怕早已消失。
“行了,回家吧。”
许亦拨开思绪上的阴霾,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情,提起摔死的大公鸡,说道。
“好耶!”
小蝶兴奋道,紧紧跟在许亦身后。
……
“呃……”
“这能好吃吗?”
许亦看着小蝶两只小爪子扒拉着大公鸡,小嘴张开,如原始人般撕咬着生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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