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石的奇迹,如同第一缕刺破厚重阴云的阳光,照进了“李家庄园”每一个幸存者的心底。然而,李昊深知,活下来只是第一步。在这片与世隔绝的废墟之上,若不能建立起井然的秩序,再多的“神迹”也无法支撑一个群体的存续。混乱,才是比任何伤痛都更可怕的慢性毒药。
当青禾能坐起身喝下米汤,当三名重伤的士兵开始能吃下半碗稀粥时,李昊知道,重建秩序的时刻到了。
“从今天起,所有人按能力分组,各司其职!”在伤员情况稳定后的第一次全员集会上,李昊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回荡在清理了一半的演武场上。他环视着一张张虽疲惫却重新焕发神采的脸庞,继续说道:“我们不是流寇,我们是来安家落户的!要安家,就要先让这片土地活过来!”
话音落下,人群中爆发出压抑已久的、带着一丝新生的喧哗。人们开始自发地寻找自己的位置。
李昊的指令迅速被执行。一支支小队如臂使指般组建起来。
清理组由最是熟稔山地作战、性格也最爽利的张二狗领衔。他扛着一柄巨大的断木斧,大手一挥,身后便跟上了二十多个精壮的汉子。“都听好了!把那些压塌了的破屋子拆了!木料能用的码到一边,石料能用的集中堆放!演武场那片大空地,把瓦砾清干净,以后那是咱们的练兵场!还有那条被泥沙堵死的水渠,挖开它,让溪水再流进来!”命令简洁明了。一时间,斧凿声、号子声、石头滚落的轰鸣声此起彼伏。张二狗身先士卒,抡起巨斧劈向一根腐朽的房梁,木屑纷飞中,他吼道:“兄弟们,加把劲!咱们要让这地方,重新像个家!”
加固组则由王承业和那位经验丰富的老工匠牵头。王承业虽然伤势未愈,但作为一名老兵的本能让他无法闲下来。他负责调配人力和指挥,而老工匠则凭借一双布满老茧、阅尽沧桑的手,指导着众人如何最有效地利用现有材料。他们带着一队人,扛着石块、泥土和砍伐下来的粗大树枝,开始修补寨墙。那几处最险要的豁口,被他们用石块层层叠叠地垒起,外面再用泥土和草绳夯实。在寨门内侧,他们伐倒了几棵大树,用粗犷的手法搭建起一道坚固的双层木栅栏,形成第二道防线。此外,他们还在寨墙的最高处,选了一块视野开阔的巨石,开始搭建一个简易的了望台雏形。王承业站在寨墙上,看着忙碌的人群,浑浊的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这才像话,有墙,有心,才叫个家。”
资源组的工作则显得更为细致。赵公公这位昔日的宫廷老人,此刻成了最好的“总工程师”。他带着几名心思缜密的斥候,拿着自制的木尺和炭笔,开始丈量寨内的每一寸土地。他们绘制出寨内空地的分布图,仔细勘探可用木材和石材的储量,甚至将那些因荒废而模糊的梯田边界重新标记出来。这些数据,将成为“李家庄园”未来规划和发展的基石。
整个山坳,都沉浸在一种热火朝天、秩序井然的劳动氛围中。昔日的绝望和死寂,正被汗水、号子和重建家园的决心一扫而空。
随着劳动量的增大,如何公平、高效地分配有限的口粮,成了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李昊深知,此事处理不好,辛苦建立起来的秩序将瞬间崩塌。
他在那间最大的石屋前,召开了第二次全员会议。这次,屋前摆放着十个用系统兑换的、密封完好的铁皮箱子,以及几十听黄澄澄的午餐肉罐头。浓郁的肉香飘散开来,引得众人食指大动,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这是我用咱们仅有的物资,从外面换回来的。”李昊开门见山,“食物有限,必须按规矩分配。”
他公布了三条铁律:
一,伤员、妇孺优先。 他们的口粮定量最高,以保证其尽快康复和维持基本生存。
二,壮劳力按工分分配。 凡参与劳动者,根据每日劳动的时长和强度记录工分。工分高者,口粮相应增多。
三,设立‘粮库’,专人看管,每日凭牌领取。
他指着身后那间被清理干净的石屋:“这里就是粮库。从今天起,由赵公公和两名最信得过的老卒看守。所有食物入库、出库,均有记录。”他又看向王承业:“王把总,每日清晨,由你监督,我随机抽查,确保公平。”
这套制度,清晰、透明,且充满了激励性。无人劳作,便无饭可食。多劳者,自然可以多得。人们看着那些食物,眼神从最初的渴望,慢慢变成了对劳动的渴望。这是一种比单纯的强制命令更有效的约束。
很快,“工分木牌”制度开始实行。每名壮劳力都领到了一块刻有自己名字的木牌。每日收工,由各队头目记录工分,统一汇总。次日清晨,凭牌领取定量的压缩饼干和少量肉罐头。起初还有些人心存侥幸,试图多领,但在王承业严厉的监督和李昊不定期的抽查下,很快就没人敢再越雷池一步。公平的种子,就此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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