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庄园的重建工程,像一台刚启动的老磨盘,虽慢却稳地碾碎着乱世的荒芜。当寨墙的豁口被王承业的护卫队用新砍的松木堵上,当中心广场的公共灶台升起第一缕炊烟,李昊的目光,开始投向寨子后山那片被荆棘覆盖的褶皱——那里,还藏着未被发现的“生机”。
斥候张阿牛的禀报,是在一个清晨传来的。
“公子,后山西侧的山洞里,有三户人家。”张阿牛搓着冻红的手,“穿得破破烂烂,拿着锄头和锤子,像是在打猎,可眼神直往咱庄子上瞄。”
李昊皱起眉。太行山的山洞多是避世的流民,但能让张阿牛觉得“不对劲”的,绝不是普通乞丐。他带了赵铁柱和两个护卫,沿着羊肠小道摸上去。
山洞藏在一片野葛藤后面,洞口用枯枝搭了个简陋的棚子。掀开藤帘,里面的景象让李昊心头一紧:
最里面的石炕上,躺着个瘦得只剩骨头的妇人,怀里抱着个三四岁的娃,脸脏得像小花猫;洞中央的火塘边,一个六十岁的老头正用锈铁锤敲打着一块黑黢黢的铁料,火星子溅在他满是老茧的手上;旁边站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手里攥着半把断了齿的墨斗,眼神直勾勾盯着李昊的腰刀。
“老丈,我们是李家庄园的人。”李昊尽量放缓语气,“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们日子过得苦。”
老头抬头,露出满脸的皱纹:“苦?惯了。我姓孙,打铁的,从前在潞州府当差,给官府打农具。后来兵乱,官府垮了,我就带着媳妇、孙子躲这儿了。”他指了指火塘边的男人:“这是周木匠,榫卯手艺好得很,去年才逃到这儿;那妇人是我邻居,男人死在溃兵手里,带着俩娃活不下去,跟着我们蹭口饭。”
李昊的目光扫过老孙头手里的铁料——那是一块掺杂着砂石的劣质铁锭,是系统兑换时附带的“边角料”。他忽然想起,老孙头刚才敲铁的动作,不是瞎打,是在试着回炉重炼。
“老人家,”李昊蹲下来,从怀里掏出块干硬的麦饼,“饿了吧?先垫垫。”
老孙头犹豫着接过,咬了一口,眼泪突然掉下来:“多久没吃过正经粮食了……”
当天下午,李昊就让人送了两担糙米、一捆腌菜,还有两套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到山洞。
“这不是施舍。”李昊站在洞口,声音不大却清晰,“我想请三位,去庄上住。管吃管住,每月给半两银子。庄上要建房子、修梯田、造农具,活计多的是。要是能琢磨出什么新家伙什,赏钱另算。”
老孙头攥着麦饼,手指发抖:“公子是真心要我们?”
“我李昊做事,从来不哄人。”李昊指了指山下正在清理的梯田,“看见那些地没?要翻土、要垒埂,需要木匠打犁耙,需要泥瓦匠砌田埂,需要铁匠修锄头。你们要是来,这些活计,都是你们的。”
周木匠终于开口,声音像砂纸擦过木板:“我们孤家寡人,万一……”
“庄上有规矩。”李昊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保护妇孺老弱是底线。你们来了,就是李家庄园的人。谁敢动你们一根汗毛,先问过我的刀!”
这句话,砸在了周木匠心里。他想起昨天在山里遇到的溃兵,那些人抢了他的墨斗,还骂他“老东西碍事”。相比之下,李昊的话,像块烧红的炭,暖得他眼眶发酸。
郑嫂抱着孩子,终于点了点头。她的男人死在半年前的兵乱里,她带着俩娃躲在山洞,每天靠挖野菜度日。现在,有人给她活路,给孩子饭吃,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三天后,三位匠户带着简单的行李,搬进了庄上的“匠舍”——那是李昊用废弃的仓库改的,虽然简陋,却有干净的床铺和烧得旺旺的火塘。
老孙头第一天就扎进了庄上的铁匠铺。他用系统兑换的劣质铁锭,试着回炉重炼。火候到了,他用锤子反复捶打,去掉杂质,居然打出了一把锋利的锄头!刃口泛着青黑色的光,比之前用的破锄头耐用十倍。
“公子你看!”老孙头举着锄头,眼睛亮得像星星,“这铁料虽然差,可我会炼!以后庄上的农具,我包了!”
周木匠则在田埂边转了三天,用竹片和木头做了个“梯田专用夯土器”——用杠杆原理,两个人就能把夯土举得更高,压得更实。他拿着样品找李昊:“以前夯梯田,得五六个人,现在俩人就行。这玩意儿,能省一半力气!”
李昊接过夯土器,试着压了压,点头称赞:“好!这个推广开,梯田能多开一倍!”
最让李昊意外的,是郑嫂。她虽然不会手艺,却把匠舍打理得井井有条。她用山上的野麻织了粗布,给匠人们做围裙;把捡来的碎瓷片磨成粉,混在石灰里砌墙,比以前的墙结实三倍。
“夫人,你这是……”李昊看着她手里的瓷粉,惊讶地问。
郑嫂笑了笑:“我男人以前是窑工,这些小把戏,我还记得。”
一个月后,李昊在铁匠铺找到老孙头。老人正蹲在地上,拆解一把从系统兑换来的简易火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穿越明末:从煤山遗恨到寰宇一统请大家收藏:(m.zjsw.org)穿越明末:从煤山遗恨到寰宇一统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