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军“哼”了一声,突然抬脚就往他鞋上踩:“让你舍不得穿!”
剧痛从脚底板传来,王卫国差点叫出声——他能感觉到,鞋底的油纸在伪军的踩踏下微微发皱,幸好铁丝固定得牢,没露出来。他强忍着疼,脸上还得笑着:“老总踩得好,踩得好……沾沾老总的福气……”
伪军被他这副模样逗乐了,骂了句“贱骨头”,转身往回走,嘴里嘟囔着:“滚吧滚吧,别在这儿碍事,再往前就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了。”
王卫国连声道谢,捡起地上的木棍,装作踉跄着往前走,心里却在飞快地盘算——这只是第一道封锁线,后面还有日军的岗哨,那才是真正的难关。
果然,往前走了约莫两里地,他就被日军的巡逻队拦住了。三个穿着黄军装的日军,带着一条黑色的军犬,正沿着铁丝网巡逻,军靴踩在雪地上的声音整齐划一,像敲鼓。
“你的,什么的干活?”领头的日军端着枪,刺刀离王卫国的胸口只有寸许,眼睛里满是警惕。
王卫国赶紧低下头,装作害怕的样子,用刚学会的几句日语混着中文说:“俺……俺是良民,找……找亲戚……”
日军显然没听懂,眉头皱得更紧了,用枪托捅了捅他的胸口:“证件的有?”
王卫国心里一紧——他哪有什么证件?来之前王破军说,日军查得严,带假证件反而容易被识破,不如装作傻子来得安全。他故意把口水抹在嘴角,嘿嘿傻笑着,伸手去抓日军的枪,嘴里念叨着:“枪……好玩……”
“八嘎!”日军被他惹恼了,抬脚就往他肚子上踹。王卫国早有准备,借着这一脚的力道,顺势往地上一滚,刚好躲过军犬扑来的獠牙。他在雪地里打着滚,故意把身上弄得更脏,嘴里发出“呜呜”的哭声,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日军被他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弄得不耐烦了,领头的摆了摆手,示意巡逻队继续往前走,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大概是觉得跟个傻子计较掉价。
军犬还在对着他狂吠,被日军用铁链子拽走了。王卫国趴在雪地里,听着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冻得他浑身发抖。他知道,刚才那一滚,不仅躲过了日军的盘问,也让军犬没能闻到鞋底情报的气味——赵老栓给的艾草果然管用,混着他身上的汗味和泥土味,成功掩盖了油纸的气息。
过了日军岗哨,就到了最危险的地段——锦州外围的“无人区”。这里原本是个热闹的镇子,被日军烧成了一片废墟,断墙残垣间,随处可见没来得及掩埋的尸体,有的已经冻成了冰坨,姿态扭曲,让人不忍卒睹。
王卫国的“空冥”天赋在这片死寂的废墟里变得异常敏锐。他能“听”到老鼠在尸体堆里窜动的声音,能“闻”到腐败和火药混合的刺鼻气味,还能“感觉”到暗处可能存在的陷阱——日军在这片区域埋了不少地雷,专门用来对付想偷偷潜入锦州的人。
他的“七星步”在废墟中施展到了极致,脚踩“天枢”“天璇”的方位,专找断墙的阴影和坚硬的地面落脚,避开那些松软的、可能藏着地雷的地方。怀里的红薯早就凉透了,他却舍不得吃,攥在手里,像握着块能给他力量的暖石。
走到镇子中心的十字路口时,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眉心的发烫感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像有根烧红的针在扎——危险不是来自地面,是来自头顶!
他猛地往旁边的断墙后一扑,几乎就在同时,一颗子弹“嗖”地从他刚才站的地方飞过,打在对面的砖墙上,溅起一片碎渣。
有人打冷枪!
王卫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躲在断墙后,大气不敢出。他的“空冥”在飞速运转,试图锁定枪手的位置——是在左前方的钟楼里!那里视野开阔,能清楚地看到整个十字路口,是个绝佳的狙击点。
“出来!我看见你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钟楼里传来,带着浓浓的日本口音。
王卫国没动,手指悄悄摸向怀里的柴刀。他知道,对方很可能只是在试探,并没有真的看见他。
果然,过了一会儿,钟楼里传来了动静,似乎有人在移动。王卫国深吸一口气,趁着对方换位置的间隙,像只狸猫一样窜了出去,朝着右边的小巷跑去。
“砰!”又是一枪,子弹打在他脚边的雪地里,溅起一片雪沫。
他不敢回头,拼尽全力在小巷里穿梭,脚下的“七星步”快得像一阵风。巷子两侧的断墙提供了很好的掩护,钟楼里的枪手很难瞄准。跑了约莫百十米,他拐进一个堆满杂物的院子,蜷缩在一堆破麻袋后面,大口喘着气。
钟楼里的枪声没再响起,大概是枪手失去了目标。
王卫国靠在冰冷的麻袋上,心脏跳得像要炸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布鞋,鞋底的油纸还好好地藏在里面,没有被子弹打穿。刚才要是慢半秒,或者脚步稍有偏差,现在他已经成了废墟里的另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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