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多了骑兵?”二柱的声音有点发颤,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梭镖。上次袭扰只有步兵,这次多了骑兵,机动性就强了,万一炸完跑不快,很容易被追上。
王卫国的脑子飞快运转,空冥状态里,他能“看”到骑兵的马镫上挂着水壶,应该是临时加派的——鬼子肯定是上次被袭扰后加了警戒。他压低声音:“二柱,等会儿你先炸后面的粮车,把骑兵和步兵隔开;小桃,你看到第一颗石雷炸了,就举红旗,让埋伏在峡谷口的武工队堵住鬼子的退路;俺去东边的枯树后,用步枪打马腿,把骑兵的马惊了,让他们追不上咱们。”
小桃攥紧信号旗,点了点头:“俺记住了,红旗举三下,黄旗晃两下。”二柱也定了定神,摸出火折子:“放心吧卫国哥!这次的石雷药量足,保准能把鬼子炸懵!”
粮车慢慢靠近“卡轮点”。最前面的日军步兵举着步枪,时不时用枪托戳戳路边的雪堆,显然是在排查陷阱。王卫国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他摸了摸怀里的土制步枪——枪管是赵老栓用铁匠炉锻打的无缝铁管,昨天试射时能打准五十米外的树桩,现在要打马腿,得再靠近点。
“就是现在!”王卫国低喊。
二柱猛地站起来,点燃火折子,往第一颗石雷的引信上凑。“滋滋”的燃烧声在寂静的峡谷里格外刺耳,日军步兵终于反应过来,举着步枪朝这边射击,子弹“嗖嗖”地打在雪堆上,溅起一片片雪雾。二柱扔开火折子,转身就往撤退道跑,刚跑没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轰隆”一声——第一颗石雷炸了!
碎石和雪块像暴雨一样砸下来,后面的粮车瞬间被气浪掀翻,玉米面口袋“哗啦”掉了一地,老马受惊扬起前蹄,嘶鸣着往回跑。两个日军骑兵赶紧去拉缰绳,却没注意到第二颗石雷——“轰隆”又一声巨响,骑兵的马被炸开的碎石击中,疼得蹦起来,把骑兵甩在冻地上,马刀“哐当”掉在雪地里。
“举旗!”王卫国喊。
小桃立刻举起红旗,在空中连挥三下。峡谷口传来“冲啊”的呐喊声,是武工队的战士们!张连长带着十几个队员从树林里冲出来,举着步枪朝日军射击,老吴虽然少了条左臂,却用右手扔出一颗手榴弹,“轰隆”一声炸在日军步兵中间,逼得他们连连后退。
王卫国举起步枪,瞄准最前面那匹骑兵的马腿——空冥状态里,他能清晰地“看”到马腿的关节处,那里没有厚毛保护,是最容易受伤的地方。“砰”的一声,子弹精准击中目标,马腿一软,把骑兵甩在雪地里。剩下的日军见势不妙,拖着受伤的同伴,往据点的方向跑,武工队的战士们在后面追,却没追太远——张连长说“见好就收,别追进鬼子的埋伏圈”。
“撤!去山洞!”王卫国拽着二柱和小桃,往峡谷西侧的山洞跑。刚跑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咔嗒”一声——二柱的毡嘎达鞋被冻住的树枝勾住,鞋底撕开个口子,雪瞬间灌了进去。“俺的鞋!”二柱想弯腰捡,却被王卫国一把拽走:“别捡了!鬼子要是回来,就来不及了!”
山洞很小,只能容下三个人,洞口被灌木丛挡住,外面的枪声渐渐远了。二柱坐在地上,把冻得发紫的脚伸进怀里暖着,眼圈有点红:“那鞋是俺爹留给俺的,就这么没了……”
王卫国从怀里掏出块粗布,蹲下来帮他裹住脚:“等咱们回去,让赵婶给你做双新的,比这个还暖和。”小桃也凑过来,把自己的棉袜脱下来递给二柱:“俺的袜子厚,你先穿上,俺没事,俺里面还有一层。”
二柱接过袜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谢谢你们……刚才俺不该慌的,差点耽误事。”
“谁第一次炸粮车不慌?”王卫国笑了,从怀里掏出半块玉米面饼,分给他们,“俺第一次跟王叔学打枪,还把枪托砸到自己的肩膀呢。”说着,他摸了摸心口的手帕——母亲绣的“卫国”二字隔着棉袄传来温热的触感,仿佛在说“你做得好”。
空冥状态里,他能“听”到山洞外武工队战士们的谈笑声,能“闻”到石雷爆炸后留下的硫磺味,还能“感觉”到怀里的步枪传来的冰凉触感。他想起前世历史课上学的“敌后破袭战”——课本里说,这种战术能以最小的代价消耗敌人,现在他亲身体验了,才明白这“代价”背后的重量:是赵老栓凌晨捣药的双手,是二柱被勾破的毡嘎达鞋,是小桃冻红的手指,还有无数乡亲默默的支持。
“卫国哥,你说咱们这次炸了粮车,鬼子会不会报复?”小桃突然问,声音有点小。她想起去年鬼子“扫荡”时,把邻村的房子都烧了,乡亲们躲在地道里饿了三天。
王卫国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坚定:“不会的。咱们有地道,有武工队,还有这么多乡亲,鬼子要是敢来,咱们就用麻雀战跟他们耗,用石雷炸他们的路,让他们进得来,出不去。”他想起昨天王破军教他的“玄真子兵要”,里面说“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他们现在有结实的地道,有管用的石雷,还有团结的乡亲,这就是“不可胜”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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