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枪阵地在大门左侧!”王卫国压低声音,空冥状态里能“听”到重机枪的金属碰撞声——两个日军正围着机枪烤火,一个在给枪膛上油,另一个在翻口袋里的东西,应该是在找烟。他示意小李带小郑去东侧吸引注意力,自己和小王绕到机枪阵地后面,手里攥着那颗改良石雷。
小李和小郑摸到东侧的柴房,点燃缠了煤油的布条,往柴房里一扔——“轰”的一声,火苗窜起半米高,浓烟裹着火星在雾里散开。机枪阵地的日军果然被惊动,举着步枪往东侧喊:“什么人?!”其中一个刚想扣动扳机,王卫国已经绕到他身后,石雷的引信“滋滋”烧着,被他狠狠砸在机枪底座上。
“快跑!”
王卫国拽着小王往旁边扑,石雷在两秒后炸开。“轰隆!”巨响在雾里滚出老远,碎铁片像暴雨一样扫过机枪阵地,土台被掀掉半边,重机枪的枪管飞出去老远,砸在营房的墙上“哐当”响。两个日军被炸得倒在地上,一个捂着腿惨叫,另一个胸口插着碎铁片,动都不动了——王卫国的空冥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已经没了,是当场毙命。
“黄旗!晃黄旗!”小桃在铁丝网外大喊,黄旗在雾里晃了两下。东侧的张连长看到信号,立刻下令:“土炮开火!压制营房!”两门土炮同时轰鸣,铁砂朝着亮灯的营房扫去,窗户玻璃碎得满地都是,日军的叫喊声从屋里传出来,乱得像炸了窝的马蜂。
“老吴!该你们上了!”张连长朝着后院方向喊。老吴带着爆破组从另一侧冲进来,手里拿着火把和煤油桶——粮库在据点后院,是间土坯房,门口只有一个日军站岗,看到武工队冲过来,举着步枪乱射,子弹打在地上溅起泥点。老吴掏出颗手榴弹,拉开引信往地上一磕,朝着日军脚边扔去:“轰隆!”日军被炸倒在地,爆破组趁机冲进粮库。
王卫国跟着冲过去时,老吴正指挥战士往玉米面口袋上倒煤油。粮库里堆着十五六袋粮食,袋口缝得不严,玉米面从缝里漏出来,踩在脚下沙沙响。“快!点火!”老吴把火把递给身边的战士,那战士刚要扔,就听见院墙外传来马蹄声——是日军的巡逻队回来了!至少有五匹马,马蹄声在雾里越来越近,还夹杂着机枪的“哒哒”声。
“不好!鬼子援兵来了!”张连长的声音传来,他正举着歪把子机枪往院墙外扫,“老吴,赶紧烧粮库!卫国,你带小队断后,俺们掩护你们撤退!”
老吴把火把扔进粮库,“轰”的一声,火苗顺着煤油窜到房梁上,浓烟从窗户和门缝里涌出来,在雾里变成黑灰色的柱体。王卫国领着小李、小桃往铁丝网缺口退,刚走到中途,就见三个日军骑兵冲破雾气,马刀在雾里闪着冷光,朝着他们冲来。
“开枪!打马腿!”王卫国举起步枪,空冥状态里能清晰地“看”到马腿的关节——那里没有厚毛保护,是最脆弱的地方。“砰!”子弹精准击中最前面那匹马的前腿,马惨叫着扬起前蹄,把骑兵甩在地上,马刀“哐当”掉在冻土上。小李和小桃也举枪射击,第二匹马的后腿中枪,踉跄着倒在地上,剩下的一个骑兵见势不妙,拨转马头往回跑,却被张连长的机枪扫中后背,摔在马下。
粮库的房顶已经烧塌了,玉米面糊在墙上,冒着焦糊的香味。张连长喊着“撤!”,武工队战士和爆破组顺着铁丝网缺口往外退,王卫国断在最后,空冥状态里能“感觉”到据点里的日军没敢追出来——他们只剩十个能战斗的人,还没了重机枪,根本不是对手。
退到打谷场时,雾气已经散了大半。乡亲们举着玉米饼和草药汤围上来,赵老栓家的遗孀拽着王卫国的胳膊,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可算回来了!俺刚才在这边都能看到烟,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小石头跑过来,举着块木炭在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胜”字,旁边还画了个举着步枪的小人,说是“卫国哥”。
张连长把缴获的歪把子机枪放在土台上,声音洪亮得能传到村西头:“同志们!乡亲们!咱们今天赢了!炸了鬼子的粮库,打哑了他们的重机枪,还缴获了三匹马、五支步枪!这不是小胜,是咱们晋察冀根据地局部反攻的第一枪!”
战士们举起步枪欢呼,枪托敲在冻土上“砰砰”响。王破军走到王卫国身边,摸了摸他的肩膀:“刚才炸机枪时,你那步‘天权’跨得准,不然就被流弹擦到了。玄真派说‘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你今天做到了。”
王卫国摸了摸心口的铜簪,又看了看远处还在冒烟的韩家峪据点,空冥状态里突然闪过前世的画面——高铁在平原上飞驰,航母在海上游弋,实验室里的科研人员对着屏幕欢呼。这些画面和眼前的打谷场、欢呼的人群、烧焦的粮库重叠在一起,他突然明白,今天这一枪,不仅是打给鬼子的,更是打给未来的——是无数像张连长、小李、老吴这样的人,用枪、用石雷、用柴火,一点一点拼出来的未来。
“王叔,下次咱们就能端了韩家峪据点了吧?”王卫国问,眼里的光比雾后的太阳还亮。
王破军点点头,从怀里掏出《玄真子兵要》,翻到“反攻篇”:“里面写着‘积小胜为大胜,以弱胜强,以智胜力’。今天咱们赢了第一步,以后就能赢第二步、第三步,总有一天,能把所有鬼子都赶回老家。”
傍晚的夕阳把打谷场染成金红色。乡亲们在场上煮起了红薯粥,香味飘得老远;战士们擦着缴获的武器,小李把缴获的马刀别在腰上,说要留着砍鬼子;小桃坐在旁边,把今天的战斗过程画在草纸上,说要留给以后的孩子看。
王卫国坐在土坡上,手里攥着母亲的手帕,空冥状态里能“听”到粥锅“咕嘟”的冒泡声,能“闻”到草药汤的清香,还能“感觉”到铜簪的星纹在胸口发烫。他知道,下次反攻会更难——鬼子肯定会派更多援兵,据点的防御也会加强。可他一点都不害怕,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身后有武工队的战友,有马家堡的乡亲,有母亲的念想,还有那个在记忆里闪闪发光的、强大的新中国。
雾彻底散了,星星在天上眨着眼睛。王卫国抬头望着星空,突然觉得北斗七星像极了手里的铜簪——不管雾多大,不管路多黑,只要朝着星星的方向走,就一定能走到胜利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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