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破军弯腰捡起图纸,手指轻轻拂过上面的线条,眼眶却红了。他走到王卫国身边,目光里带着一丝了然——这两年,他总觉得王卫国有些特别:知道“煤油能延引信”,知道“三角形最稳固”,还总说“鬼子撑不了多久”,现在看来,这孩子心里藏着的,或许是比“玄真子兵要”更长远的东西。“你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对吗?”老道士轻声问,声音里没有质疑,只有理解。
王卫国点点头,没有隐瞒太多:“以前在老家,听一位走南闯北的先生说过,总有一天,咱们会把鬼子赶回老家。”他不敢说“异时空”,却想让王破军知道,他的笃定不是凭空来的——是那个世界里无数人的记载,无数人的纪念,让他坚信这场战争的结局。
据点的操场上很快聚满了人。乡亲们抬着大锅菜、抱着玉米饼赶来,赵婶还杀了家里唯一的母鸡,说“要给战士们补补身子”;李老师带着孩子们在操场上唱歌,唱的是《歌唱祖国》的前身小调,孩子们跑调的声音里满是欢快;战士们把缴获的日军军刀、步枪摆成一排,说“这些东西以后要放进纪念馆,让后人知道咱们是怎么打鬼子的”。
王卫国站在炮楼顶端,望着远处的太行山。夕阳把天空染成金红色,山脚下的麦田像铺了张金色的毯子,炊烟从马家堡的屋顶升起,和据点的炊烟缠在一起,像一幅安宁的画。空冥天赋里,他仿佛看到了异时空的画面:高楼林立的城市里,8月 15日的警报声响起,人们驻足默哀;博物馆里,孩子们围着老式步枪,听讲解员讲抗战故事;电视里,老兵们对着镜头说“我们赢了,你们要好好活着”。
“卫国哥,你在想啥?”小桃爬上炮楼,手里拿着笔记本,“俺要把今天的事记下来,你说开头该写啥?”
王卫国接过笔记本,笔尖顿了顿,写下:“1945年夏末,麦收时节,鬼子投降了。这一天,俺等了很久,也盼了很久。”他想起异时空里,自己第一次在历史课上听到“抗战胜利”时的懵懂,直到来到这个年代,才明白这六个字背后是多少人的鲜血——赵老栓的铁匠炉、吴哥的断臂、小张的牺牲,还有无数没留下名字的乡亲,他们都是这场胜利的基石。
小李也爬了上来,手里拿着个弹壳,是去年缴获的日军子弹壳,他用红绳系着:“卫国哥,俺要把这个送给小石头,让他记住今天,记住咱们是怎么赢的。”
王卫国点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麦田里。几个乡亲正牵着牛往家走,牛背上的孩子唱着刚学的歌,声音飘得很远。他突然觉得,自己穿越到这个年代,不只是为了活下去,更是为了见证——见证这场伟大的胜利,见证人们从苦难走向希望,见证那些刻在历史里的日子,变成眼前真实的幸福。
傍晚时分,操场上燃起了篝火。张连长带头唱起了《八路军军歌》,战士们和乡亲们跟着唱,声音越来越响,盖过了风声;王破军坐在篝火旁,给孩子们讲“七星步”的来历,却没再提战术,只说“以后这步法不用来躲子弹,用来赶山猪就好”;赵婶给每个人盛了碗鸡汤,鸡汤里的鸡肉不多,却鲜得让人想流泪。
王卫国坐在篝火边,手里攥着母亲的手帕,掌心贴着绣线的温度。他想起异时空里,母亲曾给他讲过太爷爷的抗战故事,那时他还不懂,现在却懂了——所谓传承,就是把“胜利”的故事讲下去,把“守护”的信念传下去。他对着篝火轻声说:“娘,鬼子投降了,咱们赢了。俺会找到你,带你看这丰收的麦田,看再也没有鬼子的家。”
夜深了,篝火渐渐变小,乡亲们陆续散去。王卫国、小李和小桃还坐在原地,小桃靠在他肩上睡着了,笔记本还摊开在膝盖上,上面画满了欢呼的小人;小李手里攥着弹壳,望着星空说“明天要去给吴哥上坟,告诉他胜利了”;王卫国则望着北斗七星,想起异时空里手机上的日历——8月 15日,这个在两个时空里都闪耀着光芒的日子,终于在这个年代,留下了属于他们的印记。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王卫国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对这个年代的所有人说,“会有能种更多麦子的机器,会有亮堂堂的学校,会有不用躲炮弹的家,会有像俺记忆里那样,和平又幸福的日子。”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第一缕阳光照在炮楼的红布上,“保家卫国”四个字在晨光里格外醒目。王卫国知道,胜利不是结束,是开始——他要找母亲,要帮乡亲们重建家园,要看着孩子们在新学校里读书,要把这个年代的故事,和异时空的记忆一起,好好珍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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