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那声宣告不是声音,是直接刻进邬熵珩意识底层的冰冷指令。熵核光茧内,男孩虚影眼中最后一点属于孩童的微光彻底熄灭,只剩下吞噬一切的、非人的毁灭意志。那只收束了污染的手挥下,不是物理的动作,是法则层面的抹除指令。
嗡——
空间本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一道纯粹由毁灭熵能构成的光锥凭空生成,尖端撕裂维度视窗,精准无比地锁定了邬熵珩——那个在蜂巢穹顶倒悬、刚刚剪下一缕头发的“园丁”阴影。光芒所过之处,连构成游戏世界基础逻辑的彩色数据流都瞬间沸腾、汽化,留下一道虚无的、烧灼的漆黑轨迹,仿佛上帝用烧红的烙铁在世界的画布上狠狠划了一道。
“淦,”邬熵珩的神经几乎在尖叫。那光锥的速度超越了物理规则,几乎是“念头”刚起,死亡的灼热就已经舔舐到他的后颈。肾上腺素在虚拟的血管里炸开,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比意识更快地做出了反应——以一个狼狈到近乎滑稽的姿势,从倒悬的穹顶猛地向侧面弹射出去,像一只被开水烫到的壁虎。
嗤啦,
光锥擦着他飘起的衣角贯入蜂巢穹顶。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世界本身被高温融化又瞬间冷却的“滋啦”声。坚固无比的穹顶结构,在那光锥面前脆弱得如同热刀下的黄油,瞬间被熔穿一个边缘光滑、直径超过五米的巨大空洞。空洞边缘残留着暗红色的光晕,散发着烧灼灵魂般的余温,丝丝缕缕的黑色数据尘埃从中飘落。
邬熵珩甚至能闻到虚拟纤维被烧焦的糊味。他借着弹射的冲力,身体在空中翻滚,视野天旋地转,只瞥见那空洞下方,是蜂巢迷宫更深、更黑暗的未知深渊。巨大的冲击波紧随而至,狠狠撞在他的后背。
“噗——,”一口虚拟的“鲜血”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在混乱的数据流中溅开点点猩红的光粒子。剧痛撕扯着每一根神经,世界编辑器权限赋予的“NPC感知模块”此刻成了酷刑的帮凶,将这份真实的痛楚百分百反馈给他。
嗡——
手腕内侧,那个从不离身的“熵值监测器”猛地爆发出刺目的猩红光芒,数值像脱缰的野马疯狂飙升,瞬间冲破安全阈值,刺耳的警报声直接在他颅内炸响,尖锐得几乎要撕裂意识——【警告,熵值超载,生命体征急剧恶化,精神崩解临界点,】。
“闭嘴,”邬熵珩在翻滚中嘶吼,不是对监测器,是对那个悬浮在光茧中的“孩子”,更是对自己脑海中疯狂翻涌的念头。他强忍着眩晕和剧痛,意识沉入世界编辑器的后台。一片狼藉的数据废墟中,他像在垃圾堆里翻找救命稻草般,精准地拖出一个金光闪闪、还带着夸张爆炸特效边框的虚拟界面——【策划の绝境求饶语音包(Beta版)】。
界面花里胡哨,充满了恶俗的喜庆感。三个巨大的、闪烁的按钮几乎要怼到他意识脸上:
【跪地叫爹】(附带360度环绕立体声效“爸爸我错了,”)
【女装嘤嘤】(附带粉色蕾丝裙摆虚影及“嘤嘤嘤人家再也不敢了啦~”)
【暴言骂老板】(附带老板卡通形象被疯狂踩踏动画及祖安问候全家桶)
这是他给自己预留的最后“体面”,或者说,最后的“嘲讽”。他手指(意识光标)悬停在【暴言骂老板】上,熟悉的祖安词汇在舌尖打转,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疯狂快意——就算死,也得用最脏的话膈应死那个狗系统。
就在他即将点下的瞬间——
“卧槽,快看上面!”一声破音的玩家尖叫穿透了蜂巢迷宫的底层喧嚣。
“妈耶,那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好大一个洞,有东西被轰下来了,”
“红名,大红名,快锁定,”另一个声音带着发现猎物的狂喜。
邬熵珩翻滚下坠的身影,在蜂巢迷宫底层那片巨大的、如同古罗马斗兽场般的“奇点角斗场”上空,被无数玩家捕捉到了。此刻的角斗场,正上演着一场混乱的玩家公会大混战,技能光效乱飞,吼叫声震耳欲聋。邬熵珩的意外“登场”,像一颗陨石砸进了沸腾的油锅。
一个眼尖的弓手玩家,鹰眼术技能瞬间拉近了视角,精准地捕捉到了邬熵珩那张因剧痛和惊骇而略显扭曲、但依旧顶着【???(特殊NPC)】血条的脸。
“是…是那个街溜子策划NPC?,我靠,他被什么东西打下来了?”弓手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兴奋而变调。
这声惊叫如同在滚油里泼了一瓢冰水。
“策划?”
“策划掉下来了?”
“哪里哪里?策划在哪儿?”
整个奇点角斗场的混战诡异地停滞了一瞬。无数道目光,带着燃烧的八卦之火和刻骨铭心的“被坑爹”怨念,齐刷刷地、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到那个正从高空狼狈坠落的身影上。
下一秒,更大的声浪海啸般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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