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面色和善的老者迎上来:“壮士,店铺尚未开业,有何贵干?”
“在下找张顺兄弟。” 李虺拱手道。
老者笑道:“莫非是上北芒村的李铁匠?老夫孙立,张顺是我徒弟。他常提起你的‘施工图’之法,还拿了图样给我看,老夫一直想见见你,上次你来得匆忙,无缘相见。”
“孙师傅客气了,不过是西域之法,谈不上赐教,多交流便是。敢问张顺何在?”
“在后院,我领你去。” 孙立引着李虺往后院走。
进了后院,见张顺正与一异服男子说话,那男子高鼻深目,卷发碧眼,穿着宽大长袍,张顺不时在木板上画着什么。
“张顺,李铁匠来了。” 孙立喊道。
张顺转头见是李虺,喜道:“李大哥,你可来了!我正找你呢。” 说着拉他向那异服男子,“李大哥,这位是店铺掌柜乌先生。乌先生,这便是我跟你说的李铁匠,从西域来的,这画图之法便是他教我的。”
那男子双手交叉胸前,低头躬身,用生硬的汉语道:“李先生,我叫乌苏利,从安息来的商人。第一次到大汉,想把安息、大宛、乌孙、鄯善的货物带来贩卖。听张顺说,你是从乌孙来的?”
李虺心头一紧,亦回礼道:“在下李虺,确从乌孙来,为避战乱。不知那里还有战乱吗?”
乌苏利皱眉:“我来时一路太平,看来我比你运气好。”
“看来是的。” 李虺松了口气,总算混过一关。
乌苏利又问:“李先生,张顺说你教他的神奇数字,是从安息学的?我在安息从未见过,真是方便。”
李虺暗道不好,忙道:“乌苏利先生,安息幅员若大汉,您走遍每一寸土地了吗?”
乌苏利道:“自然没有,安息太大了。”
“这便对了。” 李虺顺势道,“许是这种数字只在安息一隅流传,教我的商人恰是来自近乌孙的小邦,故我先学会了。”
“哦,想必如此。” 乌苏利信以为真。
李虺转问:“先生有什么新奇货物?可否一观?”
“抱歉,货物还在路上。若有需要,我可寻来,只是需些时日。” 乌苏利摊手道。
“我需大月氏的精钢粉,黑色粉末,可炼宝刀,你有吗?” 李虺问的是锰粉,有锰可制弹簧钢,乃战略物资。汉武帝时张骞曾带回少许,东汉与西域渐疏,已罕见。
乌苏利道:“知晓此物,只是此次未带。不过有两把精钢宝刀,李先生若要,二十斤黄金一把。”
“太贵,十斤一把,我全要。” 李虺还价。
十斤黄金当时合钱十万,已是巨款。古言 “千金”,多指铜千斤,一金即铜一斤,约五百钱,千金便是五十万钱。黄金稀有,至明引入美洲银后,才渐成主要货币。
乌苏利摇头:“李先生,此价难从。旁人需五十斤,看在同自西域,三十五斤两把,不能再少。”
“二十五斤。” 李虺寸步不让。
“哦,我很为难。三十斤,这是最低价。” 乌苏利语气坚定。
“成交。” 李虺见好就收,又道,“一年之内,帮我搞到精钢粉,越多越好,还有棉花、菠菜、胡萝卜、葡萄、油菜种子,有多少要多少。” 他本想说玉米土豆,转念想起美洲尚未发现,便作罢。
“精钢粉五百斤够吗?”
“最少五千斤。”
乌苏利咋舌:“这么多,需五百斤黄金。”
“三百斤。”
“四百斤。”
“三百五十斤,包含所有种子,要能活的。” 李虺加了条件。
“李先生,这价我吃亏了。三百八十斤,所有货物都给你。”
“成交。” 李虺说着,伸手握住乌苏利的手。
众人皆诧异,乌苏利问:“这是何意?”
“乌孙之俗,交易成则握手为誓,示信守。” 李虺胡诌道。
“甚好!日后便用此法。” 乌苏利欣然。
张顺这时插口:“李大哥,你找我是谈生意?”
“不,找你帮忙。” 李虺道,“我家添了两口人,屋子不够,想加盖一间,天快冷了,故来请你。”
“大哥开口,自然应承。只是今天活未毕,明天可乎?” 张顺歉然。
“无妨,我今日备材,后天你来即可。”
“好,后天一早便到。对了,大哥家怎添人了?你不是孤身从西域归吗?” 张顺好奇。
“认了个义母与义弟。” 李虺简言。
“那为何不认我为弟?” 张顺委屈道。
李虺一怔,笑道:“此事复杂,后天到我家再详说。我还要买些东西,取磨石,先别。”
孙立上前道:“李壮士,老夫也想见识你那施工图之法。张顺说得不明不白,愿随他同去叨扰,请教一二,可乎?”
李虺正欲招揽工匠,忙道:“孙师傅肯来,求之不得。后天恭候二位。” 说罢告辞,牵马往老石匠家去。
取了磨石,拴在马背上,李虺又往粮店。因典韦饭量大,买了两石黑豆、两石小米、二百斤面粉 —— 自获宫金,花钱已不似先前拮据。面粉当时为细粮,黎民黔首难得,非丰年粮店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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