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虺见青蒿堆如小山,谓郭靖曰:“汝固甚矣!青蒿非为食,采之何多?”
郭靖对曰:“师父未言采多少,弟子恐不足用,故令每人采一捆。”
李虺无语,叹曰:“既已采回,留两捆归救管亥,余者赠五溪蛮为药。”
沙摩柯闻郭靖乃李虺弟子,遂以汉礼施之,曰:“师兄,小弟沙摩柯拜见。”
郭靖愣问:“师父,已收其为徒?”
李虺答:“尚未,唯其拜师诚,吾未拒。”
张仲景仍劝:“此事需从长计议。”
李虺曰:“太守既坚持,待他日吾往见五溪蛮王,再议如何?”
仲景释然:“如此甚善!”
李虺遂嘱郭靖:“以棉被裹青蒿缚马,吾等归山。”
郭靖领命:“喏!”
棉被本非此时之物,乃李虺于石猿山令老农试种棉花,制成之品。此番南下寻蒿,李虺忆昔年棉被可保温,遂携之备以护青蒿。
沙摩柯见李虺暂不收徒,急曰:“师父,弟子今日便欲拜师!已认师兄,当为弟子矣?”
李虺沉吟片刻,道:“可先为吾记名弟子,待日后与汝父王商定,再正式拜师如何?”
张仲景忙颔首:“甚善!既有师徒之实,未具师徒之名,日后吾亦好向老王提及,得允后再行拜师礼,两全其美。”
李虺暗忖仲景古板,难怪弃太守之位而好医道,乱世之中,若非医术与士族出身,恐难立身。
郭靖、黄邵整束青蒿既毕,李虺遂下令启行,返还石猿山。张仲景、沙摩柯向随行五溪蛮属略作吩咐,亦随李虺同往。
众人循水路顺流北进,舟行借势,较来时迅疾甚多。
途次,李虺与张仲景闲谈疟疾之症候及诊治之法,间或提及后世急救与日常调摄之常识。张仲景闻之,兴致陡增,一路与李虺往复探讨,乐此不疲。
沙摩柯本欲请李虺讲说中原风土人情,见二人论谈无休,不得已转缠师兄郭靖。郭靖性本憨直,沙摩柯有问,必详尽以答,二人一路相谈,情谊日渐深厚。
舟至南昌,李虺命程普、黄邵改由陆路,循大道先赴历陵,寻留驻彼处之崔伟及所遗马匹,再赶至鄱阳湖与赣水交汇处相会,换乘大船续向北行。
程普、黄邵领命去后,舟船继续北航。李虺忽留意沙摩柯所持之兵:忆昔闻沙摩柯后当用 “铁蒺藜骨朵”,“骨朵” 实乃“胍肫”之讹。“胍肫” 本指大腹,后引申为“金瓜武士”之“金瓜”,其形类锤,上缀铁刺,故称铁蒺藜,犹今之狼牙锤也。
然沙摩柯手中之器,与演义所载铁蒺藜骨朵全不相类,反略似《隋唐演义》中宇文成都所用“凤翅鎏金镗”,唯无其华美之饰,色呈黝黑,亦非凤翅之形;又近明时戚继光所创“狼铣”,却无其繁枝,亦无其修长。
李虺询之,方知其为武陵山中所产神木之枝杈。此木入水即沉,蛮人奉为神明,除自然凋落者,无人敢擅自砍伐。若将凋落之枝以火炙烤,则坚如精铁。蛮俗以为,若有人幸得此木,便是天选之主,当为蛮王。沙摩柯昔年膜拜神木之时,树上忽坠此枝,族人皆以为天授,老蛮王武罗夫遂立其为嗣君。虽其兄阿柯那年长近二十岁,亦不得与争蛮王之位。
李虺闻沙摩柯与张仲景言其兵器来历,心下好奇,此生未闻有此神木,唯评书《杨家将演义》中“降龙木”略似,然降龙木无需火炙,且仅能为杨五郎斧柄。
神木虽诱人,于李虺实无大用:一则唯此一株,木质虽佳难批量制器;二则蛮人奉若神明,轻动必触众怒,因一树而罪五溪蛮,得不偿失。然有此得神木之徒,日后于五溪蛮中影响力必增,此为收服蛮部再添铺垫。
既过神木之议,李虺复问五溪蛮往事,闻言竟颠覆其史识。据二人所述,五溪蛮本居益州越嶲郡(今川西南,凉山州北),即后世诸葛亮平南中之地,邻蜀郡。昔年部落争战败北,为避灭族,东迁武陵郡,于山中得见神木,遂定居其侧。因所居有五溪环绕,故号“五溪蛮”。
明了源流,李虺暗忖历史或已偏转。初闻沙摩柯为武陵五溪蛮少王,尚以为常;及闻详情,方忆史载其本非如此:史称“摩沙柯”,为越嶲“胡王”,《三国志?吴书?陆逊传》误作“沙摩柯”。今则名沙摩柯,且迁武陵为五溪蛮王,其对后世之影响,实难逆料。
然可断言者,得沙摩柯为徒必能收服五溪蛮。他日据江东后,可借蛮人熟稔南岭之利,自桂阳、零陵、武陵南麓入荆南三郡,进而威逼长沙;再假蛮人越嶲故土之念,沿东迁旧路西攻益州南部,以“复祖地”为名取南中,再逼蜀郡。此远程之策,必非刘焉父子所能挡。
李虺正筹谋间,舟抵鄱阳湖与赣水交汇处,却未见程普、黄邵及骑兵马匹。方与郭靖议派侯勇往历陵探查,忽见崔伟单骑自历陵方向奔来,翻身下马急报:“主公,程、黄二将军与抢马者交战,速往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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